姜明山皱起眉,“人都没了,你还提她干甚么?”
姚氏快速抹了泪,昂首时,眼圈还是红的,“她不懂事,还不是因为你那莺娘子教得好。”
何况,小宝在都城,舅娘因着妙娘的死寒了心,不成能待见这个孩子,将来若得知小宝是肖彻亲生的,还不定如何闹。
科举完整结束后,姜云衢入了馆选。
“都城就有那么好?”姚氏怒瞪着他,“甚么人甚么命,繁华繁华是柔娘享用得起的吗?你别整天把姜云衢挂在嘴边,那是二房的孙子,将来二房一旦翻脸,柔娘另有甚么颜面在都城待下去?”
“我不要!”姜柔气得脸都青了,“娘你为甚么总不盼着我好?留在村里能找到甚么好的?当年姑妈嫁的啥人啊?另有你,不也是乡间找的我爹,受了大半辈子气,日子好过吗?归正我不管,我就要进城!”
二十多年了,当初那口气还卡在嗓子眼儿里没咽下去呢!
“好甚么?”姜云衢神采丢脸,“人家有要求,得我去做上门半子。”
“就没有筹议的余地吗?”姜明山不想儿子错过这么好的机遇,要晓得他现在就只是个秀才,但如果和礼部尚书结了亲家,那顿时就能镀层金,走哪不是有脸有面儿的?
姜云衢直言,“爹如果为了刘家的婚事而来,那么大可不必,我是不会同意的。”
繁华繁华谁都爱,但就最怕有福没命享。
现在柔娘是他手里独一的筹马,有个当进士的哥哥在头上罩着,如何能留在溪水村配个乡野村夫?
二房大半辈子无儿无女,没多少费钱的处所,倒是攒了些银子,但加起来也就百十来两,那里够买房,再加上老温氏死抠,不肯出钱,想从老曹氏手里把姜秀兰每年送来的那些银钱弄出来买房。
姜柔被打懵了,随即跑出西屋,哭着往东屋姜明山房里跑,跟姜明山告状,说娘一点儿也不体贴她,她就跟捡来的一样。
老温氏固然不晓得礼部尚书是个甚么职位,但一看姜明山的反应就明白了,准是有头有脸的大官,“大郎啊,你可得好好掌控住机遇,没得让人抢了先。”
见她不说话,姜明山又开口,“再说了,已经没了个妙娘,你还不盼着柔娘好吗?她要去都城,你这当娘的不跟着去,不好好掰正她,将来议亲如何办?”
买房的事儿才算临时消停下来,没过几天,姜明山带着姜温和二房老两口搬至都城。
姜云衢忍无可忍,一把撂下碗筷,望向姜明山,“实在殿试放榜那天,我被人榜下捉婿了,对方官职还不低,礼部尚书,内阁阁臣,两朝元老。”
走路怕沾灰,说话都怕累死,刘家那位她就不该嫁人,该摆到供桌上去每天三炷香服侍着,不然嫁谁谁不利。
之前还想着姜妙那张天姿国色的脸能让他走个捷径尽快攀上人生顶峰,谁成想,那小蹄子不争气,未婚先孕不说,还年纪悄悄就去了。
“没有。”姜云衢心中憋着火。
三年后散馆,再正式任职。
姜秀兰笑笑,“二婶这要求,还真不低呢。”
前次因为招惹了权贵令媛,那顿饭吃得不敷纵情,饭桌上话都没敢说,此次老温氏倒是活络,一向不断地问姜秀兰在都城是干啥的。
但是,离着翰林院近的地段,房价都不便宜,最低三百两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