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出了东院,她没有取走那张银票,也没筹算服从肖彻的话就此清算东西分开。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他的声音才又再度传来,“你若嫌少,我再加一倍。”
傅经纬攥紧茶碗,力道大得恨不能将其捏碎,晓得跟肖彻硬掰没用,他干脆将目光转到姜妙身上,“你不是承诺了三个月期满就去我府上?”
傅经纬走后,东院里温馨下来,氛围俄然有些滞闷。
她想要有人庇护,想要一份安然感,不想再过每天都被人惦记取、提心吊胆的日子。
姜妙站得不安闲,提出告别。
……
姜妙只能遗憾道:“承蒙世子爷厚爱,小女子三生有幸,可我现在是东厂的人,您若能征得厂公同意,我便跟你走。”
肖彻未曾接话,端起茶碗悠悠喝着,沉默在屋内伸展开。
……
肖彻面上没有半点被威胁到的陈迹,“一样的话,送给傅世子。”
肖彻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开口,“归去清算东西,我让人送你分开。”
傅经纬摔碎茶碗,带着满腔肝火出了大门。
低醇的嗓音,让姜妙忍不住将余光朝那边瞥去。
姚氏正在昼寝,姜秀兰坐在院里陪着小宝,她听小安子说了傅经纬来庄子上的事儿,见姜妙进门,问傅世子是不是为了她专门跑一趟。
媳妇儿在面前都认不出的混蛋爹,竟然这么欺负娘亲?不可,他得想个别例,让娘亲留下来。
视野里,男人天青色的衣明白为保守,姜妙本日才重视到,他的衣服大多是立领,领口处有两枚盘扣,将下颌以下遮挡得严严实实。
闻言,小宝小小的眉头皱起。
傅经纬活力归活力,人还没胡涂,恨恨道:“临时留着,天子娘舅想对于阉党,来岁会降落科举标准招揽亲信,留下他,将来没准能有大用。”
可这些话,姜妙没明说,“我想要的,厂公晓得。”
“那你要甚么?”
姜妙没有接,她盯着本身的脚尖,过了好久才回道:“我不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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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在内里等着,一见他这神采便知事情黄了,低声问:“世子爷,姜云衢那边要如何措置?”
姜妙没有看他,答复得沉着,“我承诺是一回事儿,厂公放不放我走,又是别的一回事儿。”
顿了下,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大额银票搁在面前的小几上,“这是一千两,东城坊正通钱庄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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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经纬腾地一下站起家,指着她,“姜妙,你敢耍我!”
可恰好如许的装束,更轻易让人生出想要一探究竟的欲念。
姜妙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厂公但愿我分开这儿。”
一句话激得傅经纬肝火四起,“如何着,一个九公主还不敷你祸祸的?现在连孀妇都不放过,肖彻,你别觉得本世子不敢动你!”
视野再往上,是他成熟俊美的侧颜,脸廓通俗,极具骨相,长年居于高位的原因,即便语气平和,言辞之间也透着一股不容顺从的威势和魄力,教人不敢等闲冒昧。
姜妙坐下,从姜秀兰手中接太小宝,照实道:“傅世子想让我给她做妾,幸亏有厂公出面,他临时不敢动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