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启事你不清楚?”老曹氏哈腰翻了翻簸箕里晒着的玉米,“陈氏走了,家里也平静了,你诚恳诚意把人给接返来好好过日子才是端庄。”
姜明山咳了一声,也感觉老娘把话题绕远了,好好的谈大郎的出息,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做甚么?
老曹氏冷下脸,“她那性子起码不会把别人家的闺女哄去卖银子使!”
姜柔听得心中憋火。
姜柔看到铺子就已经明白她娘的意义,蹙起眉头,“娘,您这是不筹算归去了?”
姜柔的俄然到来,姚氏半点不料外。
陈氏被判刑那天她固然没跟着去,过后也听亲戚们说了,说那贱妇被打了五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最后是被拖死狗一样拖下去的,就她造下的孽,此后在大牢里另有的罪受。
姜云衢是二房的孙子,族谱上写的明显白白,这一点无可争议,但他生母犯过案,人还在大牢里蹲着,此后完整分了家,将来姜云衢是大展雄图也好,还是因为他生母而遭到连累也罢,都跟长房扯不上干系,统统结果,二房自行承担。
隔天姜柔就去了镇上,姚氏已经盘下铺面,这几天正在装潢,她人在现场监工。
姚氏冷嘲,“他当年凡是有点骨气,别花姚家经商得来的银子去读书,我现在也不至于亲身来开铺子,没准儿,我还能亲手砸了铺子。”
最后,老曹氏谈及当年娶陈氏过门的一应花用。
姜明山眼皮一跳,眉头皱得死死的,“她不回家去镇上做甚么?屁大点事儿就想着往娘家跑,像个甚么话?”
……
哪个男人乐意整天对着个母老虎?
闹了两天,还是老曹氏出面给摆平的,说姜家香火不旺,连着两代都是独苗,姜明山又是兼祧两房,本身环境就比别家特别,陈氏在的时候更是糊里胡涂的没分别清楚,现在既然二房提出来了,那就一次性掰扯好了完事儿。
之前恨不能百口长幼靠上来的那些亲戚,现在是有多远躲多远,恐怕一个不谨慎惹身骚。
姜明山刚想说点甚么,就听他娘道:“我昨儿个在镇上碰到你媳妇了。”
这个女儿的脑筋是被水泡发过的,姚氏也不希冀她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你归去转告他,姜云衢是他的儿子,将来是当了大官还是满大街要饭,都跟我无关,妙娘被害这个坎我过不去,谁来都不好使,今后没事儿别来烦我!”
追根究底,还是陈氏犯了大事儿。
固然姜明山当机立断,在公堂上就把人给休了,对姜云衢形成的影响还是没法制止。
姚氏不怒反笑,“你要不提,我还觉得陈氏才是你亲娘。”
有福她不乐意共享,但这有难,必须得同当啊!
那老两口走后,姜温和姜云衢各自回了房间。
见老曹氏态度果断,老温氏僵了脸。
但他到底还是畏敬生母,没敢把内心话说出来,只得低声道:“娘,我们还是先说说大郎的事儿吧?”
姚氏搬了凳子出来,趁便倒杯茶递给姜柔,问她来这儿干吗。
老曹氏和姜明山还站在院里。
老两口互换了个眼神,老温氏当即拿下主张,摆摆手,“算了算了,都老几十岁没几年活头的人了,还瞎折腾甚么,大郎如果考中进士,到时候我们一块儿搬去都城,都是一家人,大嫂还客气甚么?”
姜明山刹时被堵得哑口无言,但他又不想亲身出面在姚氏跟前矮一头,晚餐后把姜柔叫到门外,叮咛她去镇上找姚氏,把人劝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