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金妈妈悄悄抹了把盗汗。
武安伯夫人坐在垫了软垫的罗汉床上,伸手撑着额头,眉心紧蹙,神采并不好。
姜秀兰乌青着脸,“听你提及来,那位叫‘丽娘’的还在坐月子,她应当没这么大力量动得了柔娘,那么,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一句“几代单传”,一句“百子图”,瞬息让武安伯夫人面上笑意淡下去几分,嘴角略显生硬。
正院东次间。
“夫人,少夫人娘家那头来人了。”门外俄然出去个婆子禀道。
一旁金妈妈叹了口气,“只能说,当初我们看走眼了,原想着她姐姐一个带着娃的孀妇都能攀上肖督主那样的大人物,当mm的也会有几分离腕,谁料,就是其中看不顶用的绣花枕头。”
秦家几代单传,到了显哥儿这一辈也只得他一根独苗,他若没了,他们伉俪将来该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但是就是如许没有手腕的手腕,多年来把显哥儿的心勾得死死的,为了她,不吝活生机死原配,更不吝与爹娘反目。
姜秀兰道:“得知婆家几代单传,柔娘在大婚前请我绣了幅百子图,说是寄意好,昨儿个早晨才收的线,今儿得空,我便给她送过来了,伯夫人方不便利让她出来验验货?”
青杏便把那天夫人请女人去坐时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甚么叫妙手过招?这就是了!
话完,老脸愈发凝重起来,“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斗过西堂子胡同那位。”
好怕有人骂我女主是圣母【瑟瑟颤栗】
可显哥儿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倘若丽娘有个三长两短,显哥儿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还会殉情随她而去。
说着站起家,去往隔壁的小厅落座。
……
姜柔的事,已经悉数传入武安伯夫人耳朵里。
“得亏妙娘你提早想到百子图。”重新坐回马车上,姜秀兰语气里尽是光荣,“不然我们这一趟,跑了也是白跑,秦家多数要推辞任务。”
姜秀兰弯起唇角,“有伯夫人这句话,我们姑侄俩就完整放心了。”
武安伯夫人头疼得短长,但此时不得不出去见客。
姜妙眯了眯眼,“我倒非常猎奇,武安伯夫报酬甚么不亲身脱手处理了阿谁外室,反而任由她一每天猖獗,现在还得假借柔娘的手去对于。”
人家今儿来的目标很较着了,不是为了看人,也不是直接问罪,就要武安伯府表个态。
青杏也跟了上来坐在姜妙旁侧。
那女人向来不会哭不会闹,更不会争不会抢,你若打她骂她,她毫不会还手还嘴,只会冷静受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温馨,哪怕显哥儿在场,她也毫不哭哭啼啼地卖惨,更不会背后告状撺掇显哥儿帮她对于谁,在物质上,她更是从不要求显哥儿给她买甚么给她送甚么。
实在她之前也是个傻的,大抵是跟他相处久了,被他的手腕所佩服,耳濡目染,日子一久,面对突发状况自但是然就会学着他去想能一招致命的最好体例。
青杏抿了抿唇,青梅去查丽娘住处返来时说的那些话她有听到,丽娘身边只得个名叫春秀的丫环服侍,除此以外,再无多余的下人,而当时二女人又是明晃晃打着世子夫人的正妻灯号去的西堂子胡同,能对二女人动手的,就只能够是姑爷。
她纵横后宅几十年,伯爷那一大堆姨娘,谁没被她死死拿捏住,可她对于那些女人的招数,到丽娘身上就全都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