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志愿留在溪水村服侍老太太,是顾虑到了妙娘和小宝,现在闺女都主动提出来让她和离了,她另有甚么可踌躇的,真为了住上那甚么大宅子跟着去都城,到时想都不消想,指定又是跟陈氏阿谁贱人共侍一夫。
姜明山见她要走,急眼了,一咬牙,“行,和离就和离,但大郎结婚那天,你必须参加。”
姚氏闻言,神采大变。
新郎官生母健在,却没人去坐高堂,到时刘家那头指定觉得姜家是看不起尚书府,对付尚书府,一怒之下问罪上门,他要如何对付?
“庙里拜菩萨还得烧三炷香呢,你这求人也没个求人的态度,我如何去?”姚氏冷冷瞅他一眼。
姜明山当然不乐意,可他如果不乐意,姚氏就不肯去都城给大郎坐高堂。
瞧这模样是铁了心了。
谁料马车到家门口,姚氏得见他,神情却冷冷僻清的,比以往都要冷酷,见他往家搬东西也不说上前来帮个忙。
姜明山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我说,前一段儿柔娘结婚都还好好的人,这又如何了,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甚么!”姜明山一下子蹦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光这么想着,姜明山后背就排泄一层盗汗。
和离?凭甚么?她倒是卷卷铺盖走得轻松,家里老娘谁来服侍?圈里的牛羊牲口,谁来管?另有那几亩不能变卖的地步,老娘年纪大了劳作不动,总得有人去操心吧?
偏过甚,却见姚氏一声不吭地坐在炕上嗑瓜子,那神情涣散的,的确把他当作了氛围。
靠近年关,姜明山趁便带了年货,想着这些可都是都城来的东西,姚氏那一辈子上不得台面的村妇见了,还不知得欢畅成甚么模样。
不想才刚出门,就见肖彻策马而来。
姚氏早就推测这狗男人在打甚么主张,不就是想操纵她待在故乡服侍老太太,都城那头又美滋滋地收着肖督主来的聘礼么?
他当年真是眼瞎,娶了这么个糟心婆娘!姜明山越想,气就越不打一处来,但又不好开口就呛上一下子把干系弄僵,没得影响了大郎开年的婚事,便压着性子喊她,“哎,还坐着干吗,没见茶壶都空了吗?烧水去呀!”
姜明山被她弄得来了脾气,冷哼一声,“大郎来岁仲春的婚期,聘礼已经下了,现在就等开年,到时候,你去给他坐个堂。”
掌家太太?
狠狠吸了口气,又吸了一口,他逼迫本身沉着下来,猜疑地瞅着姚氏,“我这刚返来,也没哪句话获咎你,你一开口就满嘴火药味儿,好歹我们还是伉俪,这合适吗?”
自从那日听得妙娘说本身几乎被这对渣父子当作玩物卖给权贵,她就一向没睡好觉,做梦都想弄死此人渣。
管姚氏叫岳母,又管姜秀兰叫兰姨,姜妙本想开口改正他的称呼,但一想到本身很快就要除族,便又把话咽了归去,问他如何这么早返来。
当娘的在,本年的除夕夜便没去肖府,跟着姜秀兰去了他们家过。
说来讲去,就是不肯意和离。
姚氏直接嘲笑出声,“当初嚷嚷着要妙娘滚出姜家的不是我,现在想借着妙娘获得肖督主聘礼的也不是我,去涿县大牢把那小我估客接去都城费钱安设的更不是我,我脸上如何会臊得慌?”
姚氏眼底略过一抹讽刺,“他娘又没死,如何就轮到我去坐高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