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鸣俊脸微僵,“父皇……”
李承鸣望着面前既是他庶母又是庶祖母的女人,俄然不知该如何称呼,转头看了肖彻一眼,却见他站在门外没出去。
咸福宫这位,可一贯是宠冠六宫的主儿,固然平时性子娇纵率性了些,但毕竟有皇上宠着,那里就能犯下勾搭水匪的大罪了?
公然,他甚么都不晓得呢!
秋葵白着脸跑出去,“娘娘,娘娘不好了,皇高低旨,要让肖督主和太子殿下一同把您给抓捕起来关入东厂大牢。”
“殿下。”肖彻没有焦急出来,对着他拱手行了个礼。
想到这儿,李承鸣心一横,对身后的羽林卫道:“出来抓人!”
“儿臣不敢。”李承鸣双手蜷了蜷,余光看向一旁的肖彻。
秋葵大声喊完,咸福宫其他下人也都纷繁跑来跪下,异口同声地求着饶,一个个战战兢兢。
可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必须得忍着。
“想过。”肖彻说:“但没找到。”
李承鸣又问,“你可曾想过,去找本身的家人?”
秋葵扑通一声就在那二人跟前跪了,嘴里哭求着,“殿下,肖督主,我们娘娘是明净的,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宫妇人,如何能够勾搭水匪,这中间必然有曲解,还请殿下明察,请肖督主明察!”
“不知。”肖彻面色很安静。
李承鸣仿佛很有兴趣,跟他聊起过往,“传闻肖督主很小就跟着老爷子了,你也和东厂绝大多数人一样,是孤儿吗?”
俩人并肩入了乾清门,罗忠等下人远远跟在身后。
未几会儿,便听得外头传来重甲兵士们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崇明帝抚了抚玉扳指,视野在肖彻安静无澜的脸上停顿半晌,“前次的案子已经审出来了,孙贵妃勾搭水匪企图谋反,朕现在命你们二人马上前去咸福宫,把孙贵妃抓起来。传闻东厂审案的本领一流,那就关在东厂大牢,太子陪审。”
秋葵脊背一僵,忙起了身仓促跑出殿门,就见太子连同肖督主领着一队羽林卫出去。
但又一次次地被他给否定了,因为肖彻长得不像。
“父皇。”李承鸣也见了礼,“不知您让肖督主和儿臣一同前来,所为何事?”
……
李承鸣不敢直视她,特别是羽林卫给她上枷锁的时候。
肖彻淡笑,“殿下过誉了。”
“应当是。”肖彻点头。
李硕,便是崇明帝的名字。
崇明帝内心翻滚起滔天怒浪。
这不摆了然有人蓄意谗谄么?
上一次见肖彻,还是庆功宴那晚,他请肖彻去东宫坐。
但是现在,统统的猜想和假定都成了真。
那哗啦啦的铁链声,听得贰内心沉闷。
想到这儿,李承鸣内心更加庞大。
李承鸣垂眸望着他们,他也不想的,但是镇江水匪是他亲手抓获,头领身上的鱼骨指环又出自孙贵妃之手,她勾搭肖宏私养精兵是铁铮铮的究竟,现在父皇下了令,他于情于理都该把孙贵妃抓起来。
一炷香的时候后,肖彻和太子一前一后达到乾清宫,俩人在乾清门外碰了头。
俩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大殿。
李承鸣问他,“你知不晓得,父皇传你来做甚么?”
孙贵妃缓缓睁眼,瞧着他,只笑了笑没说话。
李承鸣狠狠一震,昂首时,却只见孙贵妃铐在桎梏下的孤美背影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