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纬没理睬她,转过身,冲着姜妙挥了挥手,“翻开看看吧,不会让你绝望的。”
因为,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定王府来了张宫帖,姜妙没筹算去,推说身子不适,给拒了。
正想让青莲把人打发还去,姚氏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满满的气愤,“是秦显让人来送的礼?”
特别比来,赐死敏妃后,皇上更加的戾气横生,不上朝则以,一上朝,直接拿三大营和东厂开刀。
大臣们担忧这对母子的“和解”会带来朝政上的大窜改,后宫倒是各怀心机。
遵还是例,中秋如许的大日子,命妇们都得入宫去插手宫宴。
如何看,都像是在泄愤。
姚氏叹口气,“我这是上辈子造了甚么孽,嫁了个不成气候的男人,生了个不听话的闺女,你说她当初要能听你的劝别嫁去秦家,好好跟邹衡过日子,那里能落得阿谁了局,现在指不定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一向服从肖宏调遣的三大营,因着肖宏的垮台,现在全数归顺新帝,内部大换血。
听得是傅经纬亲身来,姜妙小脸沉了沉。
“你说不收就不收?”傅经纬轻哼,“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肖彻在离京前一夜去见过傅经纶,并且把从肖宏手上弄来的兵符偿还了他。
容嫔心下一凛,忙红着脸回道:“臣妾服膺太后娘娘教诲。”
……
这是闹的哪一出?
姜妙挑眉看她,“是筹办请我去看,还是请我去安插喜堂?”
东厂那边,傅经纶也停止了大刀阔斧的清算,收回先帝期间给他们在外办差时“先斩后奏”的特权,同时,也收回了批红大权,大大减弱寺人在朝中的分量和权势。
“有家有室如何了?”傅经纬不觉得意,“又不迟误本世子肖想你。”
除了姜旭的左军都督一职稳定,其别人或升或降,多多极少都有变动。
姜妙没念过多少书,比不得出身崇高的王谢闺秀,她一贯在肖彻跟前是如何随便如何来,仿佛从未重视过礼节。
未几会儿,帘子被人挑起,是青莲跑了出去,“女人,秦家差人来送礼了。”
“奴婢也去吧。”晓得傅经纬是甚么德行,青莲很担忧她。
不过,传闻比来皇上和太后的干系有所和缓,这倒是件新奇事儿。
严首辅等一多量悔恨寺人掌权的文官,趁机联名给傅经纶上了一份名单,名单上满是之前跟随过肖宏,并且背后里干了很多肮脏事的阉党分子。
众所周知,皇上在傅家时,曾是受了多少大儒所推许的王谢公子。
姚氏又是一阵唉声感喟。
严首辅等人当然是支撑皇上,毕竟前辈早已立下端方,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这么做,无疑是罔顾祖宗礼法逾矩越权。
青莲嗫嚅道:“仿佛是。”
“柔娘命数如此,娘就别多想了,再过一个多月是她忌辰,到时我们去给她扫扫墓上上香,陪她说说话。”姜妙道:“柔娘走之前,已经很悔怨了,我信赖下辈子她不会再犯一样的弊端。”
姜妙没接,“我们家不收礼。”
容嫔这才“呀”了一声,吃紧忙忙走下来,欠身一礼,“皇上万福金安。”
“我们家不稀得他送礼!”姚氏神采沉了下来,“该他送礼的时候,他整天把老婆晾在家里往外头找女人,现在人没了,还做那些面子工夫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