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掉队门的贾赦眼中,只感觉胃里一阵阵的泛酸。可偏生,贾母他就吃这一套。

此次倒是冤枉王夫人了,今个儿王夫人受的惊吓和委曲绝对比贾母更甚,毕竟贾母乃是长辈,贾赦就算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劈面叫板。可王夫人就分歧了,她今个儿帮衬着受气连一句回嘴的话都未曾讲。先前她倒也是在贾母床榻前服侍的,可贾赦却硬是将她轰走了。她本想在外头候着,可偏这档口,女儿元春跟前的大丫环却吃紧的过来报讯,只说不知怎的元春忽的就烧起来了,王夫人这才仓促拜别。

世人尚未觉出味儿来,贾母却已经将枕头丢了畴昔。幸亏贾母因着年事长了,惯常用的是填了苦荞皮、决明子、菊花等药材的药枕,就算真丢到贾赦身上也无妨。如果跟普通人似的,用木枕、瓷枕之类的,指不定就该出性命了。

“说得好听,我贾政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荣国府对不起母亲的事儿,你呢?我的好大哥!”

回到了东院,贾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进了正房阁房,却见那拉淑娴已午憩起家,正在小圆桌前端了个小盅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当下,贾赦便目光森然的瞪向贾政:“敢情我们这位政二老爷感觉阖府高低只余你一个大孝子?你既讲究孝道,为何还做出这般违背律法有悖伦常的事儿?若真有本领,你倒是做点明白事别让府上被人诟病落下把柄!!”

理倒是这么个理,同方才贾政所阐述的观点也相差无几,可细心一揣摩,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呢?

若论为母不慈为母不公,哪个能同乌雅氏相提并论?那拉淑娴出世时,那位早已离世,可这并无毛病她听着那位的传说长大。只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纵是手头上握着一副天降的好牌,若仍一意孤行,恐怕迟早遭了报应。

王夫人面色煞白,而贾母倒是连连点头。倒不是贾母非要同王夫报酬难,而是感念于贾政的这一片孝心。

一传闻贾母晕厥,贾政便立时仓促赶往荣庆堂,正巧在穿堂里跟贾赦来了个面劈面。贾赦自不会任由贾政说教,当下便冷哼一声:“你不知内里就别胡乱辟谣!”

“政儿,没事儿的,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你别哭了,真没事儿。对了,你媳妇儿呢?”贾母一面安抚着一面将话题岔开。

“老爷如果不信,只等着看罢!”那拉淑娴笑着拉过贾赦走到了小圆桌前,“今个儿我叫了银耳莲子羹,老爷也一道儿尝尝罢。”

罢了,早看朝晨了事,今后也无需再为了近似的事儿庸人自扰了。

“王氏呢?母亲都病倒了,王氏她人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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