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可受委曲了罢?”那拉淑娴满脸的打动和不敢置信,用仿佛对待神灵的眼神深深的望着贾赦,“我真的没想到,老爷您为了我们母子俩竟能做到这份上,我真的……以往,我整日里只想着瑚儿没了,琏儿又被老太太抱走了,活着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可我却从未考虑过您的感受。”
待到了荣庆堂,王夫人早已过来存候了,也不知她说了甚么,贾母的面色很有些欠都雅。见贾赦和那拉淑娴走了出去,贾母顿时冷哼道:“若不肯来存候也用不着勉强,我们家虽是国公府,也不是那般严苛不通情面的。干脆今后只每日早间来一趟,早晨这趟省了罢。”
说实话,琏儿的长不异那拉淑娴宿世的两儿一女并不相像,乃至能够说全无半点儿相像之处。想也是,宿世的她和乾隆帝都是满人,哪怕满人入关多年,可长相方面同汉人差别还是很大的。而琏儿倒是纯汉人,父母皆是俊美精美之人,他虽年纪尚小,却也能瞧出将来定是一枚美女人。
那拉淑娴笑着承诺着,她倒是没往内心去,一旁的贾赦却已经极其不耐烦了:“既然母亲要安息了,那儿子就不打搅了。弟妹,你也从速辞职了罢,母切身子骨不利落,是该早些安息。”说罢,贾赦拉过那拉淑娴,便快步往外头走去。
“是,老太太您教诲得是,儿媳妇儿受教了。”
从甚么时候开端的?仿佛是老荣国公夫人徐氏没了以后,贾赦就再也没获得过一句赞美。甭管是外头还是府里,对他的评价无一例外皆是负面的。甚么游手好闲,甚么笨拙不堪,再有便是好色贪酒欺男霸女等等,仿佛在外人眼里,乃至在贾母眼中,他浑身高低再寻不出一个长处来。也是直到今个儿,他才晓得,本来本身并不是那般不堪。
“淑娴,甚么都不消说了,我明白。”只一个眼神,贾赦就感觉本身值了。哪怕讨人厌的臭小子死死的搂着那拉淑娴的脖颈不罢休,他也认了。
彼时,已是日落西山,遥遥的望下落日映红了半边天,让人不由叹一句,落日无穷好。
贾赦:……老子打死你啊!
可纵是如此,在那拉淑娴眼中,就仿佛堆叠了她的孩子们,亦或说,她打从心底里认定,琏儿就是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
琏儿返来了,东院仿佛在一刹时完整消弭了昔日的阴霾。本来略显温馨的院子里,也因着多了孩子的笑声,显得热烈多了,如同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人气,连丫环婆子们面上的神情也轻松了很多。
贾赦都傻眼了,他并非没听过花言巧语,究竟上他本人也是其中楚翘,可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像那拉淑娴普通,将情话说的这般朴拙心切。偏此时,容嬷嬷也走过来,满脸的冲动难耐:“太太说的是,太太说得对,老爷您真是太巨大了。”
“琏儿。”那拉淑娴怔怔的看着这对万般闹腾的父子,一时候心头五味杂陈,脑海里仿佛刹时展开了一幅幅画卷,有宿世十二阿哥永璂刚出世时的模样,有她那当作心头肉普通宠着却只两岁就短命的女儿小五儿,另有她的永璟。而除了这些,另有一些明显并不属于她却烙在她心头的画面,比方瑚儿,又比方面前的琏儿。
赵嬷嬷承诺了一声,遂抱着琏儿走出了正房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