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赦又是如何个说法?”张家大老爷面色阴沉,他虽说文人,可文人偶然候气性更大,这会儿容嬷嬷是想着让张家出面清算荣国府,可他却在思考,若实在不可,让妹子和离也无妨。
自是有话要问的。
“我喝点儿汤水罢。”固然没甚么胃口,那拉淑娴还是略用了一些,同时她内心也闪过一个动机,不过策画了一番,却又丢开了去。思忖了一番后,倒是拉着容嬷嬷提及了闲话。
“琏哥儿如果这会儿就去睡觉,那明个儿天一亮,嬷嬷就带哥儿去外头园子里玩。至于能不能见到张家的两个哥儿,就看琏哥儿乖不乖了。”容嬷嬷笑眯眯的瞅着琏哥儿,如愿的看到琏哥儿耷拉着小脑袋老诚恳实的让人服侍他洗漱。见状,容嬷嬷才向小铃铛道,“大女人您先略等等,我家主子已经睡下了,等我瞅着这小主子也歇下了,再同您去瞧瞧老太太。”
“那敢情好,琏哥儿以往都没小我陪他玩,有大女人这个姐姐,也是哥儿的福分。对了,我记得府上的两个哥儿同琏哥儿年事相称,要不寻个空儿一道儿玩?”容嬷嬷说着低头看向琏哥儿,“哥儿可欢乐?”
小铃铛都羞死了,跺着脚道:“嬷嬷怎的跟小姑姑一个样儿?我还小呢,还要帮着姑姑照顾琏儿弟弟。”
“母亲,大哥!让我立即带人去砸了荣国府罢!”张家二老爷不打转了,他改成直接请命了。当然,这事儿毫不成能的,张家大老爷强拉着坐下,并表示容嬷嬷持续说。
“主子,您多少也用一些。”容嬷嬷急的不得了,独一光荣的是,琏哥儿没添费事,三岁的他对于这可贵一次的走亲戚极其镇静,完整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惊骇之意。
“小孩儿?好好!一起玩,出去玩!”琏哥儿镇静得不能自抑,可惜容嬷嬷很快就制住了他。
“可不就是逼着主子回娘家给政二老爷铺路吗?主子内心苦啊,她又不想难堪娘家父兄,又不能明着跟婆母抗争,偏生她几个月前还缠绵病榻,这些日子又气又累的,方才一回到榕香苑就躺在了床榻上。我虽只是个卖了身的主子,可我也是至心疼主子。主子多好的人儿呢,如何就恰好摊上了这么个偏疼眼儿到天涯的婆母呢?这世上有没有逼着宗子的亲家给次子谋前程的?”
“也成。”那拉淑娴是真提不努力儿来,又听得容嬷嬷这般说辞,干脆就依了她,漱了口解了衣裳歇下了。许是真的累着了,只半晌工夫,她便沉沉的睡去了。
见那拉淑娴另有表情说闲话,容嬷嬷很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了解俄然回到张家的新奇感和那一丝忐忑不安的情感,因此只回道:“现在夜也深了,主子您还是先歇下罢。等您睡了,我也好去瞧瞧琏哥儿,虽说有丫环嬷嬷服侍着,可到底还是让我去瞧瞧更放心些。”
容嬷嬷一面哭诉着,一面悄悄抬眼看上首的张家老太太,见老太太已经哭得老泪纵横了,忙不迭的又添了一把火。
但是这一次,容嬷嬷还真不是在胡说八道,哪怕之前她说的话里水分极多,可这些话却尽数搬自于贾母,且人证极多。
“主子内心苦啊!几年前,张家被迫离京,主子内心难受的不得了,连着病了好几个月。偏当时,瑚哥儿又……那是主子的头一个孩子,捧在心尖尖上心疼的,一不留意就没了。当时,主子真的快不可了,特别是国公爷在几天以后就没了,成果全部府上谎言四起,非如果主子害死了国公爷。老太太,您说有这个事理吗?张家离京了,瑚哥儿没了,主子病得昏昏沉沉的,他们还这般不讲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