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借着母亲之手对长兄不悌,可所谓的不悌、不慈,包含属于重罪的不孝在内,都是需求嫡亲家人去状告的。贾赦不成能状告母亲不慈弟弟不悌,因此这个罪名原就是不建立的,最多也就是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乃至像休弃与更三年丧的嫡妻都不算甚么,最可骇的是孝期豢养外室,这是比父母亲身去衙门状告后代不孝更加严峻的大罪!
“淑娴,你说我如果诚恳诚意的跟你父兄做学问,他们肯收我吗?”贾赦兴趣勃勃的问道。
“可不是?”那拉淑娴轻笑着摇了点头,也没去打搅琏哥儿,只回身渐渐的往榕香苑走去。在她看来,身为男儿不通诗书倒是无妨,却不能五体不勤。就算做不到善骑射,起码身子骨得结健结实的。像她的十二,固然在诸位阿哥当中并不起眼,可她却晓得,十二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是因着其他阿哥光芒太过,乃至于他被完整袒护。
听得“夫君”二字,贾赦终究耐不住了,转过甚苦着脸看向那拉淑娴,半是抱怨半是委曲的道:“他们念叨了我足足一个时候!我都照着嬷嬷说的那般,跪下叩首赔罪报歉了,他们竟还不让我见你!多可爱呢。罢了,归正长辈都一样可爱,坏心眼儿,见不得小辈儿好!!”
马匹已然备好,贾赦即将分开张家,赶赴荣国府措置那摊子肮脏事儿,那拉淑娴则站在他跟前为他清算衣衫。
那拉淑娴冷静的望着贾赦远去的身影,在容嬷嬷的催促下上了小轿径直回到了后宅。在离暂住的榕香苑另有一段路时,她听到了琏哥儿大笑大呼的声音,开口唤了一声停轿,小轿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那拉淑娴由容嬷嬷扶着走出肩舆,远远的望着已经完整玩疯了的琏哥儿并张家两个哥儿,以及在一旁关照着的小铃铛。
要不然,那些个冤案又是从何而来?只不过在大多数环境下,冤案的受害人都是浅显小老百姓,像贾政这等国公之子接受委曲,也算是可贵一见的奇怪事儿了。
那拉淑娴耐着性子跟贾赦一一掰扯申明,等见着贾赦终究变脸以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下认识的那拉淑娴还是有些无法,且不说张家的家教有多好,连女子都晓得律法细则,单说这荣国府,堂堂超品国公府,竟是连最根基的律法都未曾教诲给子嗣,要晓得,贾赦还是袭爵的担当人呢!又想起了夙来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王家,那拉淑娴反而感觉王家比荣国府更强一些,起码王家的两个儿子,宗子虽无用却也没闯大祸,次子幼年有为,假以光阴定能位极人臣。
那拉淑娴抬眼望向火线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小道绝顶的榕香苑已近在天涯,哥儿们的笑闹声已被撇在了身后,几近微不成闻,只偶尔有几缕清风吹过,才会带来那一星半点儿的笑声。
“淑娴,我可算见着你了,要不干脆你这会儿就跟我回家去?”贾赦昂首望了望天气,现在晌午刚过,日头升得老高,如果立即解缆回府,今个儿早晨便能够搂着媳妇儿做好梦了。一想到这里,贾赦干脆拉住那拉淑娴,说甚么也不罢休,非要立即带她走。
当然不算晚,固然那拉淑娴说的可骇,然究竟上,圣上是不成能要了贾政性命的。这跟罪名轻重毫无干系,只因贾政乃贾代善生前最为宠嬖的小儿子,单这一点,就足以让圣上部下包涵了。以是,打从一开端,贾政就无性命之虞,不过被那拉淑娴用心拿来恐吓贾赦的。只是现在看来,结果相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