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老太太这说辞,我倒是恨不得宿世欠的债能多一些,这辈子都别还清。”贾赦垂着眼眸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由的想起了早夭的瑚哥儿。若说真有宿世负债此生还的说法,那岂不是说他宿世只欠了瑚哥儿一星半点儿的账目,才短短几年就还清了。
“老太太。”贾赦正了正神采,一脸严厉当真的回道,“您如果仅仅忧心儿子无人服侍,那大可不必了。当然,如果您对峙犒赏了人下来,身为儿子,我也不会回绝您的美意犒赏。可有一句话,我必须跟您说明白了。”
贾赦原听着前头正筹算顺势分开,可及至听到贾母背面那句话,却猛地止住了脚步,昂首神情微怔的望着贾母。
“也没甚么,就是跟您说,就算您将跟前最面子的大丫环犒赏了我,要不了两回我就会腻味了。到时候,甭管她是哭还是闹,或者是求您来做主,我都不会留面子。对了,我也不会给她们孩子。”
还是那拉淑娴忽的笑出了声,无法的向贾赦道:“瞧我,都给浑忘了。先前老爷您走时只说三五日就能回,成果一去就是十来日的,弄得老太太早也问晚也问,我只承诺了老爷您一返来就去寻老太太报个安然,不想真见了老爷您,竟是给完整忘到了脑后。”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另有你媳妇儿那边,现在她有了身子,你细心一些也是该当的,可谨慎别过了头,万一真将她宠上了天,转头看你如何清算!旁的不说,单说我们府上,不也另有个王氏吗?”一提起王夫人,贾母顿时沉下了脸,跟方才对贾赦置气还分歧,毕竟贾赦就算不如贾政那么受宠,可好歹也是贾母的亲生儿子,就算再活力,也不会真的往内心去。可提起王夫人时,贾母不但言语里尽是讨厌之情,乃至还带上了些许歹意。
当下,贾赦只好点头感喟的起家往荣庆堂而去。
“老太太您多心了。”
贾赦的语气极其安静,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神采,可纵是如此,他这话却也吓得贾母身畔的珍珠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明显是夏季里,却仿若坠入冰窟。
贾赦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像是想起了甚么,忙向贾母躬身作揖赔罪报歉:“老太太莫活力,原是因着这十来日我吃了很多苦头,更是因着归心似箭,这两日快马加鞭的往京里赶来,连着两日都未曾吃好睡好,这才有些恼了。还望老太太莫怪。”
这如果搁在贾政身上,传闻累着了,贾母一准从速放人,可轮到贾赦时,贾母倒是先看了一眼他的面色,见仿佛气色还算不错,便心平气和的道:“返来了就好,我晓得你为了你弟弟之事一向都在繁忙着,可也不能完整不顾本身的身子骨。对了,先前我晓得淑娴有了身子,便从身边拨了个丫环给你……”
见贾赦这副模样,贾母那里还能忍得住?顿时特长一拍身侧的小几,肝火冲冲的道:“且非论旁的,这当娘的体贴儿子,犒赏个把人予你,你不承情也罢,竟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面孔,这是筹算给我立威吗?”
“老爷,不管如何说,您多日未归,还是去瞧瞧老太太罢。”那拉淑娴没做过量的辩白,只笑着劝道。
之前,贾赦分开都城往直隶去时,派人传的口信是帮贾政抹平先前的罪名。当然,究竟上也跟他说的并无出入,顶多就是多绕了个一个圈子,贾赦是想帮贾政洗脱罪名,前提倒是要帮张家老太爷打一年的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