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当然不会白手而来,她们是依着容嬷嬷的叮咛,拿着先前从珍珠手里夺下的私库钥匙开了库房,将里头的好物件,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都给贾母摆上了。等都齐活时再一瞧,倒是比先前更加高端大气,一看就晓得这屋的主家不但有钱,还很乐意跟人显摆她很有钱。
的确不焦急,现在不过才端闰四十六年,如果这个陌生的朝代真如宿世那般,太子两立两废,那得直到五十一年才算是真逼真切的灰尘落定。这中间的六年时候,甚么都有能够会产生,且头一次废黜太子连累的人并未几,品级二次时,才叫真正的腥风血雨。
半晌后,石榴又道:“张家太太们来了?好好,嬷嬷先去,我这就回屋服侍太太换身待客衣裳。嗯,好的,也带上琏哥儿。”
贾政不过只是个戋戋五品工部员外郎,这个官职搁在贫寒墨客眼中,绝对是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官。可惜,别说那拉淑娴了,就算是荣国府本身也非常看不上。但是,这看不上是一回事儿,连这官儿都保不住,那才叫丢人丢大发了。以是,贾政必须官复原职,不是为了他本人的颜面,而是出于全部荣国府考虑。至于会不会是以连累到皇储一事上,那拉淑娴只能表示,想太多。
十二:…………这蠢货!!
但是,这俩婆子是容嬷嬷的部下,有道是拿谁的钱听谁的话,俩人连个眼神都未曾给贾母,只独自忙着清算屋子,且行动极其利索,竟是比先前最最知心的珍珠都要快多了。也难怪,毕竟珍珠等丫环走的都是精美线路,而这俩婆子倒是粗暴大气,直接将撒了一地的碎陶瓷片并各色汤水茶汁点心等等,全数用铺在地上的纯羊绒厚毯一裹,扛头扛尾的弄出了屋子。
“想摆脱费事倒是无妨,偏就只盼着别人不好,怎不想想,她自个儿出事了才叫真真好!”容嬷嬷绘声绘色的说完白日里下半晌在荣庆堂里产生的事儿后,忽的话锋一转,便道,“现在咱可如何办?真要把人恁……”
贾母病了。
偏那拉淑娴用心逗他:“琏儿不乐意?先前,不是你说的弟弟太丑不喜好。这不,娘和你爹筹议了一下,就给你换了个略都雅些的弟弟。”
十二:……本阿哥不活力,本阿哥只想快快长大。
六年时候,且即便这六年畴昔了,也并不代表就万无一失了。那拉淑娴清楚的记得,宿世直到康熙六十年,仍然有人不怕死的为太子说话,泣血哀告康熙帝再度将太子复立。
“主子说虎魄?可老爷说了,那是他特地要过来带喘气的摆件。”容嬷嬷略有些不忿的道,“摆布不过是个家生子,主子何必给她这个面子?再说了,甚么姨娘不姨娘呢,这能被称为姨娘的但是端庄立下纳妾文书的良家女子。对了,老太太还在病中呢,我们可不能这么干。”
依着常例,元宵佳节并不但仅代表着年节已过,更意味着新的一年正式开端,三省六部天然也规复了平常的作息。但是,没有任何征象表白,贾政能官复原职。
甭管这里头有无旁的启事,单就说荣国府这番态度,就足以证明贾赦、贾政兄弟俩皆是纯孝之人,再遐想到客岁才刚闹出的事端,京里的人们在佩服贾氏兄弟俩的同时,也不由的感喟,贾母真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父亲、夫君、儿孙,皆对她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