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骇的是,也不晓得琏哥儿是如何说的,很快珠哥儿也过来凑热烈了。俩人把十二折腾得生不如死只求速死,但是他们节制了十二的命脉,逼着十二不得不当协。
琏哥儿刚过了四周岁的生辰不过一个月,且他原就没甚么读书天赋,加被骗爹娘的也不甚在乎,是以开蒙一年多了,也不过堪堪学到千字文罢了。幸亏琏哥儿记性还不错,先生教得也好,虽刚学了一天,他也背出了好几句。
按说直隶离都城很近,昔日里贾赦也没少往外跑,那拉淑娴本该不觉得然才对。可这一次,那拉淑娴却模糊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干脆早早的挥退了丫环婆子,搂着十二歇在了拔步床上。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冈冈冈……”
“……皇额娘,我究竟是‘丁点儿大的小孩子’,还是‘多大的人了’?”十二趴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的控告道。
十二生无可恋的瘫倒在美人榻上,虽说叫他背诵是没题目,可三字经通篇一千多字,他现在又是个只能收回口水音的小婴儿,以他的本事背诵完一遍后,起码也要两刻钟了。累死累活的背两刻钟,成果只给吃一块点心……
这以往琏哥儿和珠哥儿堂兄弟俩一道儿玩时,也没少闹冲突,虽说现在倒是哥俩好了,可贾赦果断以为,那是因为珠哥儿大了懂事了,而琏哥儿倒是一如既往的胡来。不过,因着贾母始终以为小孩子打闹实属普通,连贾政、王夫人俩口儿也完整没将这当一回事儿,是以贾赦也懒得理睬,摆布亏损的不是他家小子。能够往亏损的是珠哥儿,现在亏损的倒是他那心肝宝贝儿的小儿子。
“弟弟,跟着我背一遍三字经,背完才准吃一块桂香糖糕。”琏先生道。
晚膳时,贾赦忍着没出声。待用罢饭菜后,贾赦才特地将琏哥儿唤到了跟前,一脸严厉的问道:“今个儿先生教了甚么?”
“娘!”琏哥儿哭惨了,一下子扑到了那拉淑娴怀里,祈求安抚。天然,那拉淑娴不会难堪他,只向着贾赦笑道:“琏儿还小,老爷教教他呗。”一面说着,一面恶狠狠的剜了十二一眼,可惜十二这会儿有人撑腰,只撇过甚去假装看不到。
见十二没反应,那拉淑娴狠了狠心,把十二翻过来冲着他那肉嘟嘟的小屁股打了几巴掌:“丁点儿大的小孩子还真就记仇上了。哼,多大的人了,竟会跟琏儿这个五岁的孩子闹腾。没羞没躁的!”
琏哥儿懵了一下:“啊?剑号……号。”
戋戋三个字曾经害死了多少人,现在也仍然有着震慑力。那拉淑娴没法压服张家完整离开太子,虽说张家老太爷早已不是太子太傅,可初期的烙印倒是一时没法洗脱的。更别说,以荣国府为首的四大师族更是钦定的太子派系,一旦汗青重演,来岁怕是一场可骇的大洗濯。到时候别说张家了,只怕偌大的都城都要重新洗牌。
“笨伯小子!你如何比你二叔都笨呢?不对,你都比东府的珍哥儿还笨了,笨笨笨!!”贾赦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戳着琏哥儿的脑门,几下过后,琏哥儿又哭开了。见状,贾赦勉强耐着性子又教诲了几遍,还不忘打单道,“背不好就把你丢掉!来,再来最后一遍,剑号巨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