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木窗处,一个白衣男人凭栏下望,恰是当日与秦慕川一道在那烟花之地厮混的孙大学士的儿子孙若思。
“连脸都没有!就这些个胭脂俗粉?你要接待小爷,好歹也要拿出几个花魁来,拿这些个野花野草的,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秦慕川眼尖手快地一闪,立即冲到了木窗旁,对着窗外新奇的气味做吐纳状。
艳儿微蹙柳眉,非常委曲:“这是凝露香呢,秦公子不喜好吗?”说罢,又要扑上去。
顾秋澜抱动手臂,眼神淡淡地扫向乐山,目光深远又充满了切磋,乐山一个不稳,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那也是鬼迷了心窍,那赌坊不赌金银,只是以物换物。我娘不是有套前朝的玉石吗,以是就……”
“不是钱?”
而此时,秦慕川正大摇大摆地在街上乱晃。宁大夫药到病除,秦家公子的屁股现在好了大半,几近无事。
在府里也憋了好几日,看书又看不出来,看顾秋澜他也看不出来,府里的小丫环们一个个看他也都透着诡异的模样,连月儿和小巧都不睬他了。
孙若思用折扇微微抬着她的下巴:“这傻子刚结婚,可不就是被自家娘子给管傻了么?”
“如何了?”孙若思见秦慕川神采不佳,不免有些担忧。
真真是孤家寡人啊!
“夫君,你的长处……恩,面庞呢。”
“咳……”孙若思唰的翻开折扇,不住地摇了起来。
“干!小兔崽子,竟然敢在你秦爷爷头上动土!”秦慕川一阵风似的旋进了酒楼,一脚踹开了二楼雅间的大门。正要破口痛骂,俄然见内里莺莺燕燕,孙若思竟将那教坊司的女人给带到这儿来寻欢了。
乐山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苍茫。
孙若思摸了摸鼻子,表示秦慕川走近一些:“这不是……国公爷的脾气那是满都城都那甚么的。”
乐山皱着眉无可何如地站在书房外的大树荫下。远远瞧见顾秋澜带着两个丫环走了过来,顿时急的满头大汗,左顾右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
“孙公子?阿谁……是不是叫孙若思?”顾秋澜问道。
顾秋澜:“去哪儿了?”
艳儿:……
孙若思手上端着一盘花生米,朝着楼下笑了笑,见秦慕川还在那傻愣着,便又扔了一颗下去。
乐山游移地点头:“少爷说只是出去转转散散心,很快就返来。”见顾秋澜笑容更加深,乐山赶紧道:“不过少爷和孙大学士府上的小公子友情一向很好,老是一块结伴出游。”
乐山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是……如许的。”乐山心中七上八下,话还未说完,便见巧云朝着书房门走了畴昔。乐山大为严峻,立即道:“这几日少爷说身子好了很多,之前落下的功课也该补返来了。这段时候要勤奋读书,以是不但愿有人来打搅,还望少夫人多包涵。”
“你们不睬小爷,莫非小爷就没去处了吗?”秦慕川负着气,考虑着去哪儿玩耍。正走着,俄然脑袋被一个硬物弹了一下,顿时气得嚷了起来:“是哪个盲眼的不识好歹!”
乐山从速点头。
“看来艳儿女人不入你的眼啊。”孙若思招了招手,艳儿气鼓鼓地返来了。孙若思沉吟了半晌,俄然笑道,“难不成你这傻子当真娶进了一门国色天香的夫人,以是在看其他女子时,便成了胭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