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夫人走后，将军捧着休书哭成狗 > 第23章 悬尸之辱
我摇点头，又跪下，给娘舅磕了三个响头：“对不起娘舅，我救不了您了，您放心，我会陪您一同下鬼域，我们一起去寻阿娘……”
秦明隐较着是笑了，双眼弯成新月状，他眼睛大，即便这般微眯着，也炯炯有神，尽显少年姿势。
我一看，他对准的方向竟然是娘舅。
秦明隐耐烦很好，我沉默，他便冷静地等着，见我笑，他还觉得我同意了，笑道：“夫人想明白了？”
我起了身，擦干眼泪看着他道：“你如果要钱要命，哪怕让我去杀小我，我虽惊骇，为了娘舅，说不定也就承诺你了。但是你让我卖国，我做不到。”
“这就是你冒死也不肯叛变的国度，”秦明隐拉着我今后退，“你看看他都对你做了甚么。你说，他下一个要杀的，会不会就是你？”
我说着说着便流了泪，抽泣一声，又看向秦明隐：“我不知这国度能给我甚么好处，但我晓得战乱之下，平凡人家会过成甚么模样，抛妻弃子，人肉相食……”
萧浮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冷声道：“你真觉得，他还活得下来？”
秦明隐眼疾手快，立即挟持了我。
“他杀的，是礼部尚书的独子，”萧浮生的弓已然拉满，“大理寺审判，曾尚书秉公抨击，他那一身刑伤，早就没活命的机遇了。秦明隐吊着他一口气引你上套，你还真就来了。”
“不！”我绝望地嘶吼着，挣扎着，脖子在秦明隐的短刀上磨出了血。
我看到，萧浮生收弓的手仿佛顿了一下，但就那么短短一瞬。
我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凄然地笑出了声。
若我们死在秦明隐手里，我还不会如此绝望崩溃，我还能安静地赴死。
萧浮生不再跟他废话：“你应当晓得，我从不受人威胁，秦明隐，你明天逃不掉了。”
“萧浮生！”我惊惧地瞪大了双眼，“不要，你别杀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松了弦，那长箭直直地射了出去，兵器刺进血肉的声音清楚可闻，我乃至没听到娘舅收回一声痛呼，便听到了他倒地的声音。
萧浮生收了弓，对着秦明隐暴露个不屑的笑：“秦明隐，你甚么时候能用点上得了台面的手腕？”
“娘舅，娘舅！”我哭喊着想要去看看他，可秦明隐却死死地钳制住我，不让我转动。
他又重新拉起弓，此次，他的箭对准了我。
秦明隐把玩动手中的短刀，缓缓道：“大家皆知萧浮生是个好将军，却鲜少有人晓得，他还是个好细作。你们大梁的京都，我们南楚的皇城，他都安插了很多细作。这些年来我们一向在查，可也不过肃除了他几个据点，此次他回京，更是重创了我们。”
萧浮生又冷冷一笑，拉起了弓。
“你说得对，”我悄悄叹了口气，又看向娘舅，“但是，娘舅，我还记得阿娘同我讲她儿时的故事。她说，故乡涝灾时，朝廷本该救灾的，但那几年比年战乱，朝廷也没有钱，外公外婆活不下去，才会将她卖了。当年她在那青楼里，也没吃上几顿好的，因为青楼的钱，也被收缴了去补助军用了……”
我又看了一眼娘舅，寒露霜降已将他放在地上跪着，他衰弱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悄悄喘着气，偶尔吃力昂首看我一眼。
“起码他现在还活着！”我急得大吼，“我求求你萧浮生，我没有出售你，我只是想要救他……你不来便罢了，你既然来了，为何要当着我的面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