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提示,大师都认出了我来,反而都来将我围住了。

开初,我也吐过几次,夜里做着恶梦醒不过来,可萧浮生底子不在乎我,我又经常被叫去给伤兵送饭,久了,便也风俗了。

“二夫人,”他们看我此时模样,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您用火药一事……”

下一刻,庞大的爆炸声传来。

我到尚书府门口时,只见那边人满为患,都快堵住了一条街。尚书家的事,衙门也不敢管,只派了几个侍卫守着,以免出大事。

“本来如此。”悬尸一事本就是长姐想出来的,若要究查我炸尸,必将会追随到悬尸一事,尚书府现在正值大丧,也不想惹倒霉。

晓得此事算是过了,我方才泄了一口气,走到院中,对埋娘舅头骨灰的树拜了三拜。

我一起走到娘舅的尸身边,他的尸身被挂在一根木头上,被打了太多鞭子,捅了太多刀,血流了一地,混着那些口水,构成一片肮脏。他的尸身便如那风中飘絮普通,摇摆着,还在往外淌着为数未几的血。赤色渗入了破裂的衣衫,更加显得萧索狼狈。

我每说一句,心便痛上一分,说到最后,指甲已深深陷进血肉,痛得钻心。

我发明,我竟然能了解萧浮生了,乃至……能和他产生共情了。只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萧浮生说我没见过这般场面,只是在长姐面前找说辞罢了,我在虎帐待的那段时候,敌军进犯时,也常有受伤的将士被抬返来,断手断腿的,眼瞎的、五官尽毁的,我都见过。

人群慌乱地逃窜,但我一动未动,那火药是我找小巧要的,她说那火药做得切确,只够炸毁尸身,伤不到旁人。

我虽未手上,身上也溅了些血污碎肉,吊着娘舅的木头已然倾圮,上面的尸身早被炸得骸骨无存。

我声音不小,起码我周边这些人都听到了,他们愣了半晌,纷繁看向我,未几时,有人认出了我来,阴阳怪气道:“这不是王府二夫人吗?大婚被丢下的那位。”

远远的,还能听到人吐口水的声音,鞭子抽打的声音,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另有笑着讨赏的声音……

长姐一向坐在门口,赏识着娘舅尸身被摧辱的模样,见我来了,她站了起来,嘲笑道:“我的好mm,你来干甚么?”

在尚书府用火药到底是大事,我还没走出一条街,巡查的侍卫便将我拦住了。

见我接了,他才坐在我面前道:“我要走了。”

“如此,才算纵情。”我又将手中火折子丢在了地上,沉声道,“真是倒霉,小巧,我们走。”

我这般模样归去,偏生还碰到我那怀着身孕的嫂嫂了,她本是表情大好地在哼曲儿,一见我这模样,呆了半晌,便啊呀呀叫着去一边吐了。

我又转归去,看着娘舅的尸身道:“你让我夫君受刑,还差点儿丢了命,一鞭一刀,实在难明我心头之恨。你就该被碎尸万段,骸骨无存,我才感觉痛快!”

长姐悄悄地看着我,其别人也在看着我,仿佛都很猎奇我会如何做。

传闻没伤人,他们天然也想息事宁人,相互筹议几句后,便先放我归去了。

身后火光四起,我和小巧浑身血污地分开,无人敢拦。

何况,娘舅的尸身还被吊在木头上。

我假模假样隧道了个歉,回了院里,洗漱换了衣物。

我走到一半,便挤不出来了,想方法赏的大有人在,大家都想着来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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