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东猛点头，咂一下嘴，“嗯，琬宜妹子。真都雅啊，比翠翘还都雅。身形还小巧有致的，主如果给人的感受特好，和顺妥当的模样，就是不如何爱说话。”
春东肩膀一抖，“不早了，巳时过了。”
天光大亮，春东蹑手蹑脚走出来，挠挠他膝盖，“哥？”
琬宜不动，“我现在走了，你必定不洗脚。”她说，“不洗脚就睡，被子脏的快，你别给我添乱子。”
厨房的灯并没亮，谢安站门口待了一会，没闻声甚么响动。他“啧”一声，拍打门，“琬宜？”
春东眼睛一亮，“琬宜妹子啊。”
……琬宜排闼出去，正瞧见这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内里终究传来吱呀一声。琬宜打一个激灵，从速下地，端着盏蜡烛去接他。阿黄跟着蹦下来，贴着她小腿边上，渐渐磨蹭。
前天太累，第二天早上春东来的时候，谢安还没起。他上身躺在炕上，脸埋进被子里，光着脚踩在木桶边沿。水撒了一多数，在地上聚成快干枯的印记。
终究有回应了，悄悄的，暖和轻巧。琬宜说，“我没活力的。”
春东神采一僵，慢吞吞挪畴昔，刚站到他跟前儿，就被勾住脖子一把摔在炕上。下一瞬，巨大枕头劈面过来，春东抱住头，“别打我，错了，哥。”
她脚步一顿，刚想回身出去，谢安眼神便就扫过来。无路可退，琬宜抿一下唇，摸索问，“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她穿件素色裙子，袖口裙摆是靛蓝色，垂至脚面。为了风凉，长发绾起个髻，斜在肩侧。
“如何还不睡？”谢安瞧见她，用脚带上门，拧着眉回身上锁，“说了多少次，不要等我。”
这几天，谢安返来的一日比一日要晚。杨氏睡的早，等不到谢安返来的时候，琬宜便就熬着给他留门。
琬宜竖了眼睛瞪他，“不消你倒。你洗好了放一边，明早我倒还成不成。”
杨氏偏头，轻笑，“馋了？”
“……唬我？”谢安歪一下头，似笑非笑，“胆儿肥啊。”
琬宜搓搓手臂，催他，“你快点，被子新的呢，洗好了我该睡了。”
谢安皱着眉骂了句，翻个身不睬会。春东摸摸鼻子，又挠挠他腰眼，“哥，饿不饿，妹子做了肉包子，可香了。”
“……”谢安醒了大半，歪头看他，眼神不明。他反复，“琬宜妹子？”
琬宜被他气的牙痒痒，拿起中间茶杯往桌上墩了一下，“那我去打水。”
噼里啪啦过后，琬宜眉蹙的更紧。她手指攥着门板，愣一瞬，急仓促掉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