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指戳戳她,嗓子里溢出低笑,“别耍性子,我教你,教你还不成。”
小九门,人生百态。谢安看了十年,早已司空见惯。
春东喘着粗气,“哥你没读过书不晓得,这玩意,看着薄,拎起来可沉了。”
离人群另有三步远的时候,谢安清楚闻声他说了一句话,“动静还没传过来,你们不晓得……圣上他,崩了。”
那边答,“红烧狮子头,醋溜白菜,另给你烫了小半壶酒。”
谢安靠墙上,盯她半天,忍不住走出去, 坐中间凳子上。他也不说话,就悄悄瞧她抖着衣裳看来看去, 屋里温馨,门缝里模糊飘来一阵葱花滚油的香气。
再回过神来是因为春东被踩了尾巴似的噔噔噔往楼下跑,他脚步缓慢,木质楼梯将近散架子。谢安拧一下眉,低骂一句,也跟着下去。
他握着琬宜手腕帮她试一下,天然没岔子。琬宜眼睛一亮,谢安勾唇,“我只能教你这点儿,别的……归正你也学不会。”
谢安手指动动,走畴昔坐她身边,“想甚么呢?”
内里杨氏喊他用饭,谢安缓回神,应了声,缓慢脱下旧衣裳换了新的,把本来那件搭在臂弯里。推开门,冷风吹过,但外套丰富,涓滴不感觉冷。
杨氏已经睡了,屋里灯暗着。谢安想着她饭后的不对劲,翻来覆去睡不着,屋里茶壶没水,他拧着眉想去厨房舀点凉水拼集,排闼便就瞧见劈面的她。
“你外套还在,如何试?”琬宜瞧他一会,蹙眉,“先脱了。”
但此次,有些别的不测。快吃完饭时,谢安想起这个,闲谈般提了一句,“本日遇见个京里来的人,提及圣安帝驾崩的事,也不知真假。”
另一边,杨氏也蹙眉,她筷子敲一敲碗沿儿,问,“还说些别的了吗?”
无云,只一月一星,光芒灿烂。
谢安“嘁”一声,抬手揉下她头发,临走前留下句话,尾音轻巧,吹散在风中。
……谢安将走的时候,琬宜已经有了困意。和他闹一会,心中郁气散了很多,她抱着阿黄站在门口,唇边又漾着笑。
太阳高悬,街上熙熙攘攘,门口伴计正在号召客人。谢安靠在二楼围栏边,敛眉看着底下世人。
日子能顺利过下去便就够了。朝中的事,谁也管不了,想管也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