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东内心也放轻松了很多。昨早晨是他值夜，但翠翘遣人找他，还放话说他不来就断绝干系，春东不敢不去，待了一夜后，今早上内心一向颤抖着，怕谢安骂他。
谢安说，“我种院子里，都雅。”
“你本来就驴。”杨氏笑骂，“早该有小我管管你那臭脾气。要不然，我迟早要被你气死畴昔。”
看谢安另故意机开打趣，春东僵着的肩膀放下来，跟他勾肩搭背，随口扯着谈天，“别看早高低雨，买卖可好，西街的钱掌柜输了付家老迈二百两银子，他媳妇儿可凶暴，拿着钩子过来追着他打。”
一时无话，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谢安忽的问了句，“咱这，哪家的卖的花都雅？”淡淡的语气，说的随便。
谢安没了声。杨氏盯着他看，又道，“你说谁像驴？”
谢安设了顿，捏捏眉心，“我今后改，改还不成嘛。”
谢安烦躁揉揉头发，右腿抬到左膝上，“我早没欺负她了。”
谢安往外头看了一眼，雨已经停了，太阳快到半空。他拿着马鞭子戳了春东一下，笑骂，“瞎？晌午餐的点儿都要到了，早个屁。”
不过看这模样，应当不会被训了。
杨氏正色看他，“谢安，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对琬宜做甚么了？”
春东“哦”了声，又问，“你之前不是说味道恶心吗，还招蜂子，怕蛰了鸡鹅的眼睛。”
屋子温馨，过了会，杨氏缓声道，“琬宜不是不讲理的女人，如果你不再像之前那样，她定是不会不给你机遇的。”
谢安“啧”一声，“我不是又给它弄归去了吗。”
“啊……”春东难堪笑笑，“哥你放心，我去的晚，没迟误买卖。”
干这类买卖的，手里不免感染过一些肮脏事，他在这里待了十几年，自小到大，名声向来都不好。最后时是迫于生存，万般无法才出此下策，厥后日子好过了，杨氏也劝过他早日脱身，谢安却不肯了。
“……”谢安手指在扶手上划了一圈，一脸豁出去了的神采，“下。”
谢安舌舔舔腮，半晌才温吞道，“我把那只蠢猫的窝给端了。”
谢安愣住脚步，站在楼梯口看他一会，眼睛眯起，“又去珠翠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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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没理他话茬，细心打量了下，反倒笑了，“挠的挺狠啊，就因为你半个月没去看她？”
琬宜躲着他, 老是缩在屋子里，偶然几天都见不到一面。他也不敢再折腾, 每天规端方矩的, 按饭点出门回家，连劈柴的声音都不再猖獗。
谢安腿蹬了蹬，靴子底刮擦着空中，声音刺耳。
谢安没说话，春东指指外头，“看，钩子还在那儿呢，才走不久。”
扫地的伴计跟他打号召，他唇角微勾，还笑了一下。
谢安脑筋里乱作一团，背重重往椅背上一靠，胳膊搭在眼睛上，扯扯嘴角，“我驴，我驴成不成？”
那些来小九门的人，赢钱的管他叫财神爷，输的倾家荡产的就视他做瘟神，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对于此，谢安从未在乎，他每日招摇在街上晃，恨他的人那么多，没见过一个敢真站出来与他劈面实际的。他眼睛一眯，便就没了人敢顶着他的火儿往上凑。
杨氏冲他摆摆手，“我给你弄个台阶，你下不下？”
杨氏嘲笑，“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