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谢祈的手在桌前左看又看,选了好久,最后终究指向一个。谢祈抬眼看,不是糖水,是甜酒酿。他有些踌躇,微蹲着身子哄劝她,“阿薏乖,爹爹不让你喝这个,我们换个好不好?”
他接住跑过来的女孩子,悄悄搂在怀里。她站着,他坐着,普通高。
……晚餐吃完后,琬宜带着谢薏到街上遛弯,谢安瞅准她不在,到杨氏屋子里去逮谢祈。
“娘亲,”谢薏仰着脸,眼巴巴看着琬宜,“我渴了。”
谢薏扭扭小腰,软绵绵撒娇说,“但是阿谁是酸的,不敷甜,也不敷冰。”
谢祈早上因为文章又没写被先生撵回家,还叫了谢安去书院,说他前几日翘课的事。本焦头烂额伏在案上翻书,闻声谢薏声音,表情莫名晴好很多。
紫黑葡萄将近熟, 晶莹剔透, 风吹来浓浓果香。琬宜带着小女儿坐在小凳子上,无聊剥莲子。莲子皮难剥,她也不焦急,慢悠悠的,边教谢薏背采莲曲。
琬宜歪头看着她,没行动,谢薏眨眼睛,扑到她怀里,黏黏喊一声,“娘……”
但刚进屋,又碰到个钉子。更硬。
这声音又软又甜,琬宜被逗笑,终究承诺,“那好吧。”
谢祈站她背后,手搭在她肩上,没甚么笑模样。
谢祈趴在床上玩小弹弓,杨氏端坐一边,正缝衣裳,见他出去,眼都不抬,凉凉一句,“出去。”
话没说完,杨氏淡淡一眼扫过来,“让你出去。”
谢薏温馨弯眼,“晓得呢,娘亲。”
她裙角飞扬,翩翩起舞像只小胡蝶。琬宜看她背影好一会,见她进了屋子,终究坐下,持续剥未清算好的莲子。晚餐后能够喝碗冰糖莲子粥,清热解火,两个孩子都喜好。
琬宜背一句,谢薏就含着果肉反复一句,翻来覆去好几遍,她终究学会,葡萄也恰好吃完。
她还是本来模样,纤细肥胖,面庞清秀洁净,穿浅蓝色碎花裙子,眉眼盈盈处,清爽一道风景。
琬宜展臂搂住他,拍拍肩背。见状,谢安面色更沉,戒尺往中间桌上一摔,咔嚓断成两截,厉声骂,“谢祈,把你那爪子给老子松开!”
闻言,谢祈终究松一口气,谢安也闻声,目光扫过,看他对劲模样,往前一步就想抓住他衣领,谢祈低头,鱼一样敏捷逃开,屋里只能闻声他凄厉哀嚎,“奶奶!”
“挺短长啊你,还晓得迟延时候,等救兵?”他伸出两指,掐着她下巴摇摇,“为了那臭小子,甚么都豁出去了?”
闻声屋门口响动,琬宜昂首,瞧见紧紧缠着谢祈胳膊的谢薏,挥手让两人过来,每人塞了五文钱。她笑笑,清算一下谢薏皱起的裙摆,“在内里听哥哥的话。”
琬宜轻柔看他,梨花步摇垂在发间,随行动悠悠轻晃,声音悄悄的,“不也是你儿子。”
琬宜咬唇看他,也不说话,细弱胳膊搂上他腰,只磨蹭两下,谢安便就甚么气都没了。他故作凶恶,捏她耳朵,“惯的你臭脾气,等你儿子今后上房揭瓦,别求着老子管。”
谢安嘶一声,凌厉横她一眼,“这话如何能往外说。”他手拽着她腕子,低声望胁,“在儿子面前给我没脸儿?早晨你也别睡了。”
阿黄带着小花趴在阴凉处打打盹, 前面跟着一小群花色小奶猫, 一字排开, 景象风趣好笑。中间榕树上有知了在叫,伴随女子和顺嗓音,在暑热中带来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