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往前踉跄一下，好悬没跌下床，脸有些拉下来。他赤着上身，肌肉纠结，被汗染的发亮，转头看她，眼角疤痕更显得面相带着凶意，“啧，你大半夜发甚么疯。”
琬宜欢畅了，舒哉躺下，扯了被子盖在肚子上，脚指蜷一下，伸个懒腰。
谢安低吼，“你老子！”
谢安滞住，“内里下雨呢。”
谢安本没感觉有甚么，她性子软，闹脾气也就是哼两声，顶多不言不语，没甚么杀伤力。他应杨氏一句，没太放在心上。
谢安转头，眼睛眯起，又掉头折返来，捞着她脖子起来一口咬她唇上，声音含混不清，“你他娘的就给老子可劲儿的作，你就作，等孩子生出来，看我如何搞你。”
谢祈正七岁，上房揭瓦的年纪，白日里和隔壁小孩打斗，裤子撕破一个口儿，琬宜正坐在炕上给他缝。她神采不好，唇绷成一条线，见他出去，只瞟一眼，没说半个字。
琬宜等一会，急了，狠狠扭他腰上肉，“要你出去。”
“我管你。”琬宜撇嘴，低低抽泣一声，“我就不想瞥见你，别在我面前闲逛。”
这个季候多细雨，从早下到晚，屋子里潮湿闷热，谢安僵着，没一会就出浑身汗。琬宜还没醒着，眉微蹙，不.太安稳。床头只点一盏小灯，为了起夜便利，但不敞亮。
她肚子已经很大，平躺着坠坠的难受，大部分时候侧身蜷着。床不小，但她在正中间，肚子又占了好大处所，谢安身高体壮，底子容他的地儿。
谢安神采阴沉，拍拍裤子上土站起来，手指着她，“再他娘的给老子闹一下？”
谢安被她打到地上去，手今后敏捷撑一下才没摔得实诚，裤脚狼狈吊在膝盖上，姿式歪扭风趣。琬宜倒是乐了，捂唇笑两下，肩膀一颤一颤的。
对视一会，谢安服软儿，笑着拍拍她脑门儿，“得了得了，多晚了还不睡，明个又头晕难受了。”他翻开被子放放热气儿，又到床头小桌上拿来葵扇，“我给你扇着，你先闭眼睛躺着。”
谢安忍一会，胸前被汗打透，黏腻实在受不住，便坐起家脱了上衣扔一边，尽量放轻声音，但窸窣动静还是让琬宜不耐烦。她现在如同爆仗，一点就着，噼噼啪啪，撑着胳膊坐起来，一脚踹他腰上，“你有完没完？”
琬宜抿唇不语，就那么看着他。谢安牙痒痒，但最后还是得服软，把地上枕头捡起来往床尾一扔，到中间柜子里抱一条薄被在怀里，趿拉着鞋往外走。
他们住在一个小镇, 不偏僻，但也未几热烈，谢安由着琬宜意义开了个小饭店, 每日里赚未几少钱，但够花，也不烦心操累。
琬宜有孕, 他大多时候都会早早返来陪着, 只一天出些小题目, 担搁到戌时过了才到家。娘仨已经吃完饭了, 杨氏给他留一碗热饭，回屋前不忘叮咛，“琬宜本日表情不好，你让着她，别说错话。”
他认怂，本身清算好了洗了脚，脱鞋上床往她身边靠，奉迎碰一下她手腕，不出料想被甩开。谢安手指动动，厚着脸皮又哄劝句，“返来时给你买了青团子，放桌上了，如果吃，我就给你拿过来。另有蜂蜜水，温着的，渴不渴？”
琬宜抹掉唇上他留下口水，哼唧一声，美滋滋闭上眼。悄悄雨声中，闻声中间传来嘭嘭嘭拍门声，谢祈在里头含混着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