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道:“本来我们是如何谈的?边疆守军放水,慕容部攻陷晋边疆城池,唱个双簧,再引晋军派兵出征,佯装两军交兵,你们从中贪污那些军饷粮草的好处,得利分慕容部一半,现在呢,你们却真刀真枪杀起来了,杀我们个措不及防,那日我那二等将军真是措不及防!他到死也未明白是如何死的!你们大捷归去领功,我们鲜卑呢?你那一半军饷,全然也不敷贴我这一万兵士的折损!这算甚么?你们汉人的话来讲‘过河拆桥’?”
桓皆晃闲逛悠朝司马锡书房那处走,远远便瞧见那朱漆雕门紧闭,书房门外有成济守着,神情颇试警悟,桓皆见了,瞬时心中一动,一股热血冲上心头,这场景颇是眼熟啊!
这一喝声虽不重,但甚严肃,反倒真将慕容将军唬住了,他镇了镇,又在殿内踱来踱去转了几圈,巍巍大汉的软靴蹬在地专上却毫无声气。
“莫与我摆那些无用的。”那被称为慕容将军的人还是愠着火,仿佛来头不小,连司马锡斟的酒也不买账,道,“我鲜卑夙来受汉文明影响,皇家亦是秉承汉制,莫觉得本将军不知你们汉人的兵法,休要与我动那些歪门正道的心机!”
慕容大喝一声,当即窜改脖颈,瞋目圆瞪,桓皆对视那眼,亦是大惊,夺路而逃,但电光火石间,慕容已身赴窗外廊下,也未知用了哪种轻功,只一把揪住了桓皆的衣衿。
“将军有话好说,何必动气伤肝呢!”
“一万多人就这么白白折损出来了,这但是我的精兵强将,训了一整年,前时答允我的呢?叫我如何有话好好说?”
“那日赵中官亦是站在将军现在所站之处,与本王暗害,战略本身并无忽略,错只错在那赵中官碍于身份不便亲身脱手,便派了个部下小寺人来办,不巧,露了怯了。”
桓皆说罢边兀自退下了,成济还是那副城府颇深的笑容望着他拜别,天然,桓皆怎会拜别,他一分开成济视野便当即转了个弯迂回至书房背面,一如当夜他于墙角窃听司马锡与黑衣人密谈普通。
“我怎会不知你司马王早已步了后路。”慕容嘲笑,“万般烂事你也可推得一干二净,不过是折损部下的替死鬼罢了,但有一事你推不掉。”
“好一个大胆窃听的狂徒!”慕容大喝,声音似那虎啸山野,可震惊六合,几近将桓皆的耳朵一时振地失了聪。
桓皆现在心中已有旁的筹算,天然涓滴不想与成济多聊,便道:“受益很多,多谢王爷指教,王爷既然在里头忙着,那桓某就未几做叨扰了,告别。”
“慕容将军,重视你的用词,本王并无贪污,只是征用罢了。”
“讲求那些虚的作何?”慕容将军狂吼着,“何况,你这司马老狐狸,报与我们一半军饷的帐也未是真罢?”
司马锡赶紧陪笑道:“慕容将军那里的话,我们汉人有句鄙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将军先坐,有话我们坐下好好说。”司马锡说罢便提起那壶正温于火炉上的酒,与那人案前上的紫金二足觥中斟满。
“可你前时答允我的可不是这个数量啊!倘如果这个数量,那个还与你同谋演这出?”慕容道,“本日你若不把我这应得之份交出来,我慕容部全部高低势不让你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