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瑄竟也有如此惶恐失措的时候,畴前皆是他挑逗女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现在倒叫面前的娇柔女子反撩得情难自禁,只听得本身的心在胸膛中狠恶地跳着,手足已是不知所措,只得乖乖做她的唇下囚徒。
“你心中有主张了是不是?”扶瑄将声压地低低的,那对担当了谢安普通通俗的眸子直直地逼视着初梦,如同无声的拷问。
用过午膳,避开了日光最热烈的午后,二人同床小寐了半晌,一如畴前含笑安然,光阴静好的午后,初梦悄悄伏卧在扶瑄的胸膛上,听着他的胸腔微微隆起,又落下,那均匀安稳的气味声响是比任何噪音更安慰的良药。夏风缓缓吹着,窗棂外那多木槿花再未升起,初梦并未入眠,只伏在扶瑄胸膛上悄悄听着他的心动,抬首,怔怔地凝着扶瑄超脱的侧颜,暗自感喟。
初梦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她毫不躲避,那对不再澄彻的眸子迎着远处那两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向她那处回望畴昔,似在请愿,似两军对垒时的叫阵。
可扶瑄到底是扶瑄,闻名遐迩的风骚公子,半晌以后,他本已扶着她纤腰的臂稍稍收紧,他将身子缓缓倾压畴昔,反客为主,动情的吮着她唇齿间的饴糖甘露。他较着可感遭到,在那一刹时,她身子微但是忘情地颤抖了一下。
她轻踮着脚尖,那吻轻柔如水,绵密如风,他的心瞬时被无形地熔化了。
“我虽不好动,但好那风月飞花。”初梦眼中闪着光芒,“园中夏花多是娇媚,更那片梦里砂开得如何,好久未去抚玩,那些花儿快是思念我了。”
“你畴前不是如此的,我若不肯说,你便不再问了。”
“你当我是甚么了呀。我那里有这般精贵,又道是那里有公子陪婢女去游园赏花的事理。”
光阴已无可回顾。
“莫不是你内心又起了何鬼主张?”朝夕相处至今,扶瑄已劈面前这女子破钞了无穷心血揣摩她心机,直至她一颦一笑,扶瑄皆可洞悉当中埋没之意,“你夙来不是此种好动之人吧?”
再也不准你跑走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需是晓得你安危,才可放心。”扶瑄放下秉承着书册的手,回身望向初梦,“前时偷跑去摆花街那事,你若忘了,我仍影象犹新呢。”
“我倾慕于你。”初梦缓缓抽离身子时,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缓缓靠近他耳畔,将面埋在他鬓发间,以只要他能够闻声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吐了这一句。
待太阳斜于屋檐背面时,暑热褪去一些。扶瑄起家换衣,与初梦一道出去花圃中逛逛。
扶瑄见着初梦如此撒娇,心下天然觉着变态,但又敌不过她和顺哀告,心软下来:“好……许你出去玩,但需是由我陪你一道去,你才可去。”
初梦听了,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故作甩手要走,扶瑄自是笑得畅怀,忙拉住她,悄悄一拽,她的眼界只见一团淡青蓝色的松竹暗纹朝她扑来,她撞个满怀,却涓滴不疼。原是扶瑄胸膛柔嫩温热,夏湿氤氲所团聚的广藿香气味,跟着他清衫薄汗一道淡淡满盈,清爽怡人,他另一手一搂,将她搂紧。她的那束纤髾如墨黑丝缎般垂顺柔亮,悄悄淌过他的手背,他伸指细细揉捻着,在她耳畔动情道:“再也不准你跑走了。”
夏风拂面,催吐芍药那烂漫泫露的容颜,绽红凝淡,粉带轻巧,如同初梦脸颊上天然的红晕之色,不施胭脂,自带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