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偶然你便是过分稳谨了,少了果断与锐气!”
初梦垂垂收敛了笑容,喃喃道:“如此将龙葵女人高调接入南岭王府,便是宣布与司马锡一派绝对对峙了。”
“蓖芷,我知你一腔热血威武神勇,可万事谨慎老是没错。”
“到底说你比较懂女儿家些,这不我便还是来寻你说话。”蓖芷嘿嘿一笑,“此事算我蓖芷欠你一个大情面!”
这统统来得太快又去得太快,初梦来不及反应,但与生俱来的内敛倒叫她还是平静。她不知为何蓖芷特地去而复返与她来讲着一动静,但她明白,蓖芷所谓查探环境倒不如说是去安抚龙葵,蓖芷应对如此变故的本领还是颇刁悍的。只这环境扶瑄是否已知,她不晓得,但扶瑄总会晓得,那免不了又是为那不幸敬爱的女子一阵肉痛怅惋。
“算了。无何。”初梦淡淡一笑道,“你既做了决定,便好好尽力去做,庇护好你的心上之人。”
她那身处的偏房只在扶瑄的主卧隔壁,说远不远,说近却又似隔了一道咸水苦海般远。她缓缓走向窗棂前,了望扶瑄主卧那扇紧闭的广大雕门。日头不过初升才个把时候,统统清清冽的晨露与氤氲只叫暑热驱得无迹可寻,户外大地焦灼如烤,热浪逼入屋舍内,初梦倒不觉着很热,只是心中微微焦灼叫她有些坐不住身。
“那些都易得,但不要叫她的心烧成灰烬了,万事好说。”
“若司马锡当真要龙葵女人的性命,便不但是叫她无家可归如此简朴了。龙葵女人不识武功,又无贴身保护,取她性命是易如反掌之事。”
初梦心下有些难以安静,只道:“从今今后你与扶瑄需是把稳为好。”
“情面不情面的倒不说了,若要说,我还欠了你呢,前时我还将来乌衣巷时,你在渡头买了我的马儿,布施我于水火,我二人此番算是扯平了。”
初梦听得蓖芷那一声报葵灵阁走水,颇感震惊,对司马锡其人的本性又向深体味了一层。
“我蓖芷是没心没肺,烦恼落得一身闲适无烦恼。”蓖芷搔鬓一笑,道,“我本想着你经验我的话,要待她用心、朴拙,正愁着如何做呢,如此这一烧,恰好给了我个剖明情意的机遇,但可惜她那琴馆里的绝世谱子宝贵好琴了。”
“是何?”
初梦心中如明镜似的:“司马锡肯漏夜见龙葵女人,可想而知与龙葵女人干系非同平常,而司马锡为人夙来傲慢不逊,此番焚了葵灵阁瞧出他已是大怒,只怕当中恩仇不会是以而归于淡泊,那对龙葵女人的仇恨便会转嫁到王谢世家的头上。”
“还好还好,我只与你说一声,我便要去那处查探环境了。”蓖芷说罢便又疾风似的跑走了。
“可你有无想过另一种能够?”
“有无旧情不知。可于司马锡而言,要取人道命轻易,可偶然,于有些人而言,死倒是轻易的摆脱,活着才是无尽的刻苦。”初梦眸光暗淡下去,“司马锡一把火焚了龙葵女人毕生心血,是想叫她生不如死,更是做给全建邺乃至全天下之人看的,比拟于一命呜呼死得悄无声气,那熊熊大火轰轰烈烈,叛变他司马锡便是如此了局。你说,既是如此人物,给司马锡留下了人生的污点与暗影,他此后会善罢甘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