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甚么,你快说呀!”
扶瑄的手是冰冷的,初梦沿着他臂一径探触到他的胸膛,胸膛纤细起伏着倒叫人放心,可前时他的胸膛触来总如火炉似的有燃不尽热,可现在却如寒冰普通凉,更叫人惋叹唏嘘。
蓖芷到底是说话哄女子的妙手,这话正说进初梦心中去了,她便回屋而来,坐下与蓖芷一道用了膳。
初梦瞬时惊得跳起来,将锦被望身上一裹:“你……你瞧见了?”
她挽过那梢青丝,缓缓俯身而下,抱腹下的白玉酥胸紧紧贴住扶瑄胸膛,传与他温与热。虽她身子也不热,但比之扶瑄算是好的了,屋内半夜清寒更甚,再支炭火炉子又怕烘热游走了扶瑄体内保存着的毒。
初梦心烦意乱,自是难眠,便忆起畴前在鲜卑时学得心咒,鲜卑人信萨满教,她倒是更信佛一些,便自心中念起了药师咒祈求扶瑄万全。也未知过了多久,她疲惫至极,便在扶瑄胸膛上半昏半睡合上了眼去。
“休得无礼!”
初胡想着,便不自发地解了本身那件素白贴身衣袍,轻柔褪下,又轻解襟带,将扶瑄身上那件贴身衣袍也敞露开来。
“张仲仁……但是张仲景的世孙传人,传说中当世的游方神医?”
“好。我信你。”初梦说得寡淡,听起来对付极了。
初梦低抿着唇,似微微颤抖着,又望着榻上平和握着的扶瑄,考虑了半晌,安静而道:“挖我的眼去罢。”
“旁人会欺瞒你,我蓖芷可不会欺瞒你,谁叫你是美人呢,我蓖芷最不舍得欺美人了。”蓖芷又大口拖了些肉菜,“你定要信我呢,我有预感,扶瑄定会没事的!”
“如此谨慎大事,初梦从不打趣。”
蓖芷颇显难堪,道:“需得一副妙龄女子的招子,哦,便是眼瞳,来做药引子,他说那本古书上如此记录,妙龄女子敛六合秀柔,眼瞳又是柔中之柔,以眼为引,以柔克刚,便可药到病除。”
“我已然这般肥胖了,还能如何。”
“身子肥胖不要紧,但我这听来,你怎的内心也肥胖沮丧起来了呢,扶瑄定会无碍的,你信我呀!”
蓖芷笑笑:“你倒是博文广识。恰是他了,但他说扶瑄中的这毒太烈,游走于身上那些余毒确是难拔,平常蛮力烈药适得其反,但也并非无药可医,只是……”
“你当真?”蓖芷大惊。
又一声柔肠百转的“扶瑄呐”,字字情深饱含,无怪前时蓖芷也听得心碎了。
映着幽幽烁烁的烛光,初梦只着一件薄弱的莲案抱腹,如贝白净的肌肤上仍映着道道淡淡浅浅的伤痕,脊背上只勾连着两道细绳系带,一览无余,似房内一道秋色,仿佛软若凝脂是嵌了红花丝蕊。
“妙龄女子之眼……”初梦暗自深思,眉头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