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大火流星的熏热之风自台上以排山倒海之势拂面而来,撩动扶瑄束冠那丝宝蓝色缎带,他纤长的眼睫亦在热风中微微曳动,衬着底下一对晶眸钻目通俗乌黑如夜空。
赵中官俯身叨教了司马熠,旋即将袖一摆表示台上,戏人得令,摆好阵架,那正戏便要开端了。
可直至放下酒觥细细四扫,桓皆却并未在此中。
“好……好……”小宫娥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忽有如想起甚么,大惊道,“方才……方才……有人来寻小婢,说将此物递与公子,公子一看便知……那人言说他在华林园小青阶那处候着扶瑄公子……可方才陛下来了,小婢一时镇静,便忘了奉告公子了……”
可当扶瑄近身凑前,那宫娥始料未及,瞬时便红面,本道是她们有一二机会贴身奉侍扶瑄公子已是大喜大赏,各个婢女竞相要来奉侍扶瑄,明争暗斗了好久才定下其中荣幸俊彦,本只想近近望着扶瑄侧颜便心对劲足,安知扶瑄竟交代嘱托她办事。这婢女一时气血上涌,脑筋嗡地一声便空了,战战兢兢几乎将端持的酒壶摔了。
那些繁文缛节之事自是由赵中官一应打理去办,司马熠对此向来是放心非常,本日他似表情与这日头普透明丽非常,自石径而来,一起行动轻巧,连跑带跳,活像是放归山林的野猴,惹得他身后打福寿伞的寺人连连小跑,唯恐赶不上天子法度,而司马熠身边伴跟着的尔妃,还是一贯恭肃端庄之相,抱手敛腹,笑容亲和,虽她年纪比天子长不了几岁,却有一副母范长辈老辈的沉稳之态。
“好……好好……小婢这便去问问……”
“桓冼马果然是有本性呢。”世家一派的公子笑讽道,“连陛下的寿宴也敢缺席早退,天下当中,更无第二人胆敢如此目无尊卑了。”
尔妃跟着天子一道入坐,亦是笑道:“前时那次赏字大会,不巧叫无趣歹人扫了兴趣,陛下意犹未尽,总觉着心中遗憾,常常念叨何时可再与诸位公子相聚,本日应再无那无趣之人来搅乱了,诸位公子定要纵情而归,方不负陛下多日期盼呢。”
世人天然听出两派相掐的火药气味,尔妃忙笑着将那话茬接过道:“瞧来这桓冼马果然是个风云人物,人还将来,已勾连起这陛下寿宴上话题无数了。”那“陛下寿宴”四个字说得和缓却清楚有力,其意自是提点诸位公子本日是天子欢乐纵情的日子,配角自应是天子,毫不成将两派斗争将野火引烧了来。众公子从速收声吞咽不敢再言,一个个纷繁叫身边奉养着的婢女添酒换盏,和缓氛围。
司马熠颇是欣然,广袖一挥,占有而坐,笑道:“本日来的满是自家人,无需多礼,全当孤是你等的老友!”
他将觥举得颇高,似对着日头收敛日光精华,又蓦地仰首一饮而尽,论派头仪态,当属一众公子间的标杆。可他这一套姿势虽摆着,眼瞳倒是横扫四方偷觑着,搜刮他本日对垒之人——桓皆。
快速,扶瑄不知怎的,额头莫名刺痛了一下,“嗡”地一声便如撞钟似的于脑筋内荡开。
扶瑄定定凝了她一眼,天然亦瞧出了那分歧平常的神采:“如若难堪便罢了,女人在此候着便好,倘若稍后陛下问及,便说我去解手了。”
而天子倒是心机大条,毫不了然此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