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活在人间这二十载,盘曲盘曲,从未倾慕于谢扶瑄,可他花心风骚,始乱终弃……初梦也当真巴望着情爱的……桓公子,彻夜花好月圆,可否赐初梦这个孤苦之人一段密意……也好叫初梦来日回想起来,仍可抱着怀想安然入眠……”
“走水了——阁中走水了——”
桓皆红着脸笑问初梦:“你前时说你与司马锡的恩仇,究竟是何呀?”
“这又是怎了?”桓皆忙哄道。
“司马锡阿谁老狐狸,作歹多端,桓公子,你可要为初梦做主啊!”
“现在桓某可算晓得,谢扶瑄为何如此喜爱与你了,这般身姿,天下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可抵挡得住?”
“啊……好……”
初梦抬起楚楚不幸的眸子:“那你承诺我,倘若……不可,我不成说,倘若我说了,你便会嫌弃于我的。”
“桓公子,你不会嫌弃初梦的吧?他虽不轨,可到底未成事,叫初梦给逃脱了,桓公子你可要信初梦呢!”初梦抬起婆娑泪眼,“即便你信初梦,不信初梦,初梦都跟定你了黏上你了,你甩也甩不脱了!”
“都说了莫要提他,你怎的还提他呢……”初梦悄悄揪着桓皆衣衿,边哭边道,“你可知,我为何不肯归去么?”
红澄澄的烛光映着初梦迷醉的娇颜,桓皆却抬手为她飨满了一觥,举至她身前,初梦浅浅一笑,又饮尽了。
只听屋外躁动声瞬时而起,几名杂役一间一间来拍各雅间的门,孔殷火燎。
“底下后院走水了,火势凶得恨!”杂役直截敲开了桓皆那间的门,帮着去扶初梦,“快快,公子蜜斯速速随我一道走!”
初梦晃闲逛悠支起家子,却又侍儿扶起娇有力似的佯装酒劲熏然,软绵绵地又倒回桓皆怀里,媚笑着道:“初梦无用,怎的这么快便醉了呢。”
桓皆迈步便是往外冲,涓滴不睬身后初梦,初梦心凉倒并未感觉,她本也对桓皆不抱但愿,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只是这身下驮着他的小杂役,却有种说不出的靠近感。
“司马锡……司马锡他……几乎将我**了……”初梦说罢便将脸埋入桓皆胸膛内哭,只留桓皆一人一脸茫然不成思议,他还未反应过来,初梦又来弥补了细节,“我晓得,如许的事说出来无人信的,可……可司马锡边是那种人啊!幼时我只当是他心疼于我,可垂垂长大,却发觉他对我怀有不轨之心,他总哄我说我长得好似他故去的夫人……更在那夜……”初梦欲言又止,又扑去桓皆怀里哭了起来,可心中被本身演技逗乐,暗笑得不可,如此栽赃嫁祸的罪名,即便司马锡与桓皆订交再深,也不会道与他知。
“绝对不会,你倒是快说呀!”
“到底何事呀?”
“你这小女子,野心比我桓皆都大,谢扶瑄几乎死在你手里还不满足?”
“谢安与王导呀……那一对老东西,初梦毫无兴趣呢。”初梦虽佯装醉意深重,可心中倒是活络着,桓皆两次将王苏之的话题岔开了,应非偶合这么简朴。事不过三,再问下去极易露了陈迹,便又为他斟酒,叹道,“现在谢扶瑄中毒一过后,虽我做得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到底与前事探子一案过于偶合,初梦现在在府中全然立不住脚,一举一动皆有一对对眼紧盯着,谢安、王导常日便谨慎非常,现在单靠初梦一人之人更办不到。唉,说多了满是恼,来,桓公子,喝酒!彻夜本领来寻欢的,怎又谈起这些烦苦衷了呢,桓公子陪初梦一道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