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瑄不睬,俄然翻身,将初梦压在身下,半支着身子,喃着:“我不准你走。”
扶瑄半眯半睁着眼,也未知他是醒着还是昏着,初梦在一旁瞧着他轻唤着:“扶瑄,可舒畅些?”
月光亮澈中,扶瑄一身披着银波粼粼,护着他身下的初梦在暗影暗处,二人相紧的肌肤已然熏热得香汗淋漓。
她未服从,还是睁眼望着他,少时,扶瑄也发觉了,便抬眼迎上她的目光,那长睫裹着下的炙热瞳人,初梦亦是头一回见,谁能想到一贯儒雅温润的扶瑄公子,竟也有这一面,眼中满满的迷醉邪魅,风骚俶傥当中又勾民气魄,直直将初梦的面燎得通红。
初梦将他扶到床榻上,嗅得出他并未喝酒,倒是好办一些。
这句“我去去便来”,恰是前时扶瑄走时的承诺,当她亲口道出才知,心中是果断着必不食言的。
扶瑄挑动灵眉,秀美的眸子里尽是色气:“放心。我答允过你,定是明媒正娶收你做夫人,洞房花烛夜,再行云雨事。”说罢将她将下颚悄悄别过来吻。
“我说过,洞房花烛前,不会轻浮于你。答允你的事,令媛一诺,决不食言。”
“你是说,她们钟情你,故而你不钟情她们,偏要来啃我这块硬石头么?”
扶瑄悄悄挽臂,揽住她的纤腰将她贴紧,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瞧得出,扶瑄正在死力禁止着甚么。
“傻瓜。”她道。
初梦心疼不已,忙是俯身上前应着,“初梦在呢。”
扶瑄并未回应,含混着念着,似说着梦话普通。
“闭上眼。”扶瑄道。
扶瑄将苗条的手指插入她青丝当中,悄悄挠弄,二人紧贴更加用力,即便隔着二人衣袍,初梦仍能感遭到他胸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趁扶瑄临时睡着,初梦出外打来了热水巾帕为他擦面,又取来了冰镇的湿巾敷在他额头好叫他身子镇静一些。
初梦的心一下紧了起来,眉头微微蹙紧,不由得攥紧了裙摆。
“你妒忌自轻的模样还是敬爱。”扶瑄说着又在初梦额上轻吻了下,便侧身吹熄了烛。
扶瑄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攥紧的拳揉开抚平,又握在手心,道:“逗你的,瞧你这般严峻的模样,放心呢,倘若我谢扶瑄连这点定力都没,怎配做你夫君呢。我见这房内月光恰好,便邀你一道来赏着月,还记得我畴前送你的那盏水中清月么?”
“好,我不走。你是醒着,还是醉了?”
“我也是奇了。”扶瑄道,“怎的天下女子皆好色于我,独独你对我无动于衷呢?”
初梦微微点头,侧身与她相拥。有道是“露水一夜,至心可贵。”扶瑄肯为她这般秉承心性,许她一个佳期如梦,她自是打动,但轻伏上扶瑄肩头,那指触及扶瑄肩上刀疤,又有一丝凄楚落寞悄但是生,既无牵绊也好,来日别时,才不会更沉思念,才不会藕断丝连,毕竟,她只是乌衣巷内的一方过客。
初梦见他说话又如此复苏了,虽眼中还是色欲满邪,身上滚烫,毕竟也不吃不准他药力已然过了没,便伸手又触了触扶瑄的额头,还是烫手。
“你与天下女子,皆是分歧的……”
初梦楞了着,瞠着眸子望着他,她并不记得扶瑄曾答允过她这番话,但觉二人唇舌交叠时酥醉绵绵的情义,扶瑄说这话是极逼真的。
“初……”扶瑄唇边溢半个字,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