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皆听闻天然心花怒放:“当真?”
当日桓皆于自昙巷内爽约不是无启事的。
桓皆猜疑,行了个礼,问:“成管事早,甚么风将您吹来了?”
“可……”桓皆游移了半晌,倘若与成济说稍后有约而回绝了王爷,毕竟王爷是他立品依傍之本,于情于理皆说不通,便问,“方才成管事言,管事与桓某‘道贺’,‘喜’从何来?”
桓皆启门一瞧,成济正披着一身日夜瓜代时的清辉立在门外,满面堆笑。
桓皆大松了一口气,伸展眉头,欣然跟从成济一道去了。
二人便这般不咸不淡地畅论起琐事,司马锡不过是对桓皆闲话家常,说了一阵子话又上了几道菜又说了一阵子话,洋洋洒洒屋外天气大放亮光,时近辰时,仿佛要将这早膳吃到晌午的模样。桓皆心中烦躁的火苗跟着日头爬升俱长,司马锡愈发热烈,他答得愈发心不在焉,可任凭他如何探口风,司马锡还是一派兴趣昂扬之色,涓滴未有停止早膳的意味。
桓皆七七八八说了一通他对于两军战局的观点,司马锡垂敛眼角听着,眼底模糊可见明灭着灼灼光芒,桓皆最后总结道:“依桓某之见,欲擒故纵,还是先谦让着慕容部,叫他得些好处放松警戒,一来可保不肇事端,二来将来也好为王爷所用。”
“王爷夙来精进砥砺,闻鸡起舞。”
桓皆心中“格登”一下吃紧,嘴上却道:“谢王爷赏识,桓某不堪幸运。”
“那倒也无。”桓皆道,“敢问管事,大略需时多久?”
“应是不会好久的,王爷辰时需进宫面圣。”
又关上门,成济才禀道:“派人去城中查探过了,‘她’当真是出了门了,幸亏现在已然归去了。”
司马锡目光如电,连桓皆稍纵即逝的蹙眉焦色也叫他捕获眼底,心中对劲哼笑,与成济道:“给桓冼马赐座。”司马锡边入坐,边与桓皆道,“你可当真赶上了。凉州进贡了一批蜜瓜,配着这热熏熏的朝阳吃来最是利落,本日你可有口福了。”
“好一个桓皆。”司马锡目放狠光,“野心竟如此之大,还企图把握本王奥妙,操控本王的人。成济,此人你务必谨慎把守,用他所长,但切忌给他来日反咬我们一口的机遇。”司马锡说完又顿了顿,道:“鲜卑慕容那处,下一役迫在眉睫了,也需好生盯着。”
“糊口物料还是,但本日起本王不见他,倘若他来寻我便找个由头打法走,别的,与鲜卑通情的奥妙之事亦不成让他晓得后续跟进。”
“岂敢岂敢,桓某谢过王爷,承蒙王爷关照。”
桓皆这才松了口气:“谢王爷赞美。”
“坐罢。本王听闻,谢扶瑄也命人在城中汇集桓冼马高文用以研习呢。本王自会将此事道与皇上,虽那日赏字大会不分伯仲,但到底,本王以为桓冼马还是技高一筹。”
“这……老仆只知一二,大略是乌衣巷那头有传言,谢扶瑄公子托人于市道上偷偷采办了桓冼马的书法用以研习。桓冼马果然更胜一筹啊!”
“桓冼马,如许的风俗可不好啊。”司马锡饮尽了酒,声色不露,“怎能每日牢固时候读书呢,冼马本日可归去读了,明日倘如果皇上召见呢?也敢推委么?”
“桓冼马,你才情傲人不假,但当真不谙为官之道啊!王爷如此正视与你,许是又有其他事寻你一道商讨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