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萧久尘回身抱住萧亦天,痛声哭了起来。萧烈的拜别,她未曾如此在人前抽泣,在年代的飞逝中,渐渐接受着丧父的痛苦。娘亲的病逝,使得固执的萧久尘完整崩塌,再也撑不住。萧久尘现在真的成为了孤儿,此时她才十四岁,十四岁啊!!
“天哥哥?”
“屋里闷,娘亲想出来吹吹风。再说了,娘亲想看看梅花开了没?”陈.云乔说完,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梅树。
自从爹爹萧烈逃亡于有望丛林,娘亲的身子越来越差,神采一天比一天的惨白,气候略微变冷就不能单独下地走动,北苑的事件都是天哥哥在打理。娘亲陈.云乔每日看动手里的荷包发楞,萧久尘便晓得她又在思恋爹爹萧烈,未曾上去叨扰。清癯的身躯,满头的惨白,萧久尘内心明白,娘亲只怕也要随爹爹而去了。
“娘亲……”萧久尘蹲下身子,靠在了陈.云乔的腿上。
“你是萧叔的女儿?”这位男人看着萧久尘,问到。
“天哥哥,那你可晓得我爹爹几时返来?”萧久尘低声问了出来,这几日院里的人都支支吾吾地,没报酬她解惑。
“娘亲,内里风大,我们进屋,可好?”
娘亲抱病的这段期间,北苑来了一名萧久尘没见过的男人,柳绿他们都叫他少主。男人的剑眉微微皱起,削薄轻抿的唇泛着红色,棱角清楚。他身着玄色衣裳,苗条的身材包裹在此中,孤然独立,披发着丝丝哀痛。
“哪有女人家不嫁人的?到时候,娘亲叮嘱你天哥哥给你安排一门好婚事,娘走得也放心。”
萧久尘十二岁时,张家大叔和萧亦天在北苑门前的辩论,让她晓得爹爹萧烈早已逝去,这两年来也垂垂谅解的萧亦天。
每日萧亦天送萧久尘去立书院后,便用心致志于研讨武学,泡在玄武堂里。到了时候,去接萧久尘,他们偶然会回到北苑,偶然则留在玄武阁里看书。
“萧夫人,是俺没用,是俺没用!!”北苑门口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只剩下张家大叔自责的那句话。
萧久尘渐渐地走了上去,“娘亲,娘亲……”陈.云乔半天没有反应,板滞地坐在那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萧久尘已经年满十四,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双灵动乌黑的双眸,粉红的薄唇,白净通透的皮肤,虽不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倒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儿。
“娘亲,别哭了,你另有尘儿呢。”
“恩,开了,梅花开了。娘亲,可美了。”
面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脸的猎奇。萧亦天内心的一角坍塌了,蹲下身子,谛视着萧久尘。
“娘亲,这内里冷,我们回房吧!”说完,萧久尘和叶春扶起陈.云乔,进了正房。
砭骨的北风还在刮着,纷繁扬扬的雪花还在起舞,而北苑院角的几株梅花开得正艳,傲霜斗雪,暗香淡雅……
“我是萧亦天,今后我叫你小久,你叫我天哥哥,可好?”
萧亦天变得成熟起来,断了之前的猪朋狗友,定居北苑东配房,照顾着北苑高低。萧志德自知本身的孙子有愧于北苑,便也默许了此事,北苑的月俸增加了两倍。
“尘儿,我怕我等不了那么久……”娘亲的声音缓缓传来。
“尘儿,尘儿……”陈.云乔微小的呼喊声从床上传来。
闻声女儿的呼喊声,陈.云乔抬起了头,暴露了笑容,“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