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家里卖出来的女儿,这些年也没生出来个儿子,若再不捞些银钱傍身,待到色衰爱弛,等着她们母女俩的会是甚么?刘姨娘想都不敢想。
出人料想的是,一贯偏疼杜明妍的二老爷,明天却转了性子。“妍儿,君子不夺人所好,没有你喜好甚么,就从旁人手里夺的事理。”
二老爷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笑道:“就你贪婪!心姐儿和淑姐儿如何就不怕人笑话?”
二老爷扫视了一遍桌上坐着的人,暗自遗憾本身将及不惑之年却连个秉承香火的人都没有,决定当真考虑大哥让他续弦的发起。
杜明妍像是出了口恶气普通,忿忿地说道:“比及了都城,娘你给我打七八副头面,二三十身衣裳,眼馋死杜明心!”
她一把将珠花掼在地上,两个珍珠便弹跳着滚落出来。她心中涌起一起痛快,转头狠狠地瞪了杜明心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死?
杜明妍撅起了嘴,调侃地说道:“吝啬!我看看罢了!”手里却还是紧紧地捏着那珠花。
杜明妍又瞟了眼杜明心的珠花,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妹还小呢,晓得些甚么?至于二妹嘛,”她俄然伸手摘了那朵珠花下来,擎在手里说道,“您都偏疼给二妹添置如许精美的金饰了,她如果再吵着要,那才叫贪婪呢!”
饭后,二老爷又罕见地留了女儿们,一同坐下来吃茶,他本身絮絮地讲着到都城后的事情:“……都城不比开封府,能由着你们混闹!到时候一个个都警省着些,别错了端方,给杜家丢人!”
“这不是我给心姐儿添的……”二老爷话未说完,杜明心面无神采地将手伸向杜明妍,冷冷地说道:“还给我。”
那珠花是赤金花丝编成的,精密精美,上头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和两颗圆润的翠玉。
耿姨娘并不敢真的大喇喇地坐下来用饭,她起先站在二老爷身后,预备着添箸布菜,却被醒过神来的刘姨娘瞪了一眼,只好站在三个女人前面服侍。
崔嬷嬷气道:“他林家如勇敢做陈世美,老奴舍了这条命和沈家老太爷、老太太一辈子的脸面,也要到宫门口去告御状,求这大燕朝的太后娘娘给做主!”
刘姨娘还是如白日普通,有些魂不守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桌上的菜。杜明妍听父亲与杜明心说这些事,心中仇恨,拿筷子戳来戳去,嫌这个不好吃,阿谁没味道,慌得屋里奉侍的人从速去找厨房上灶的媳妇婆子。
等掌了灯,正房里的丫环过来相请:“老爷请二女人去前头一同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