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济明畅怀笑了几声,他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手,缓声问道:“拯救之恩,你以身相许如何?”
谢云嫣扯出被他攥住的双手,扶椅直直跪下,她看着他的双眼说:“滴水之恩尚当涌泉相报,云嫣愿长伴公子身侧,但请公子准我按赵荣之礼守孝一年。”
作为一个自小被家属培养的挑梁买卖人,魏济明坚信没有啃不动的骨头,自从到了赵荣国的平宁郡,他便日日派人蹲守谢家门庭,只等谢大蜜斯出门,来个不经意的偶遇。
魏母本是个芝麻文官的庶女,心中非常敬慕那些清流世家,即便知伸谢家遭遇古怪的不幸,她对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云嫣女人,仍旧没有半点架空之意。
南有乔木,不成休思。汉有游女,不成求思。
终究有一日机遇来了,服侍的主子恭恭敬敬,簇拥的美人雪肤云鬓,她的马车不见涓滴雕饰,只要碧湖画舫上有浅浅雕镂的幽兰纹理。
可惜全部上京都城的女人里,没有一个能满足这么严苛的条条框框,而邻近的赵荣国平宁郡,却有一名条条应准的谢大蜜斯。
魏家的账目繁多,到了魏济明这一代,因为往年的不竭开张新铺却未曾细心兼顾,生了很多死账和空账。
定齐国地处赵荣国以南,雨水丰沛,四时明丽,倒是各处多山。
但是经商之人必然要有几条来往宦海的暗路,魏济明收到平宁某官俄然的来信,奉告他谢家已然穷途末路,让他清者自清。
魏济明看向那些比定齐国当朝史官写得还要出众的字,对劲地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看向她,“你大病初愈,做这些干甚么?”
她将清算完的账目和那张纸交给魏济明的时候,她夫君的身形有些发颤。
因而他的语气不自发地变得极其温和,他同她说了很多脉脉情深的体贴话。
他第二次去看谢云嫣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桌边校准房内书册上的别字错行,她的笔迹极其工致,笔风娟秀又隽永,一笔一划都优良到可圈可点。
见到魏济明,谢云嫣抬开端来看着他,手中的羊毫溅出了几块藐小的墨点。
他当真是佩服平宁谢家。
他当时只知伸谢家不纳妾,谢女只为妻,却不晓得本来谢家另有不与商户门庭联婚的端方。
魏济明在分开平宁的前几日,曾经带着沉重的聘礼单去谢府上门求亲,却被委宛地回绝了情意。
魏济明风尘仆仆地从魏家店面地赶回了魏家府邸,目睹谢云嫣芙蓉面上一双楚楚杏目水润汪汪,看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这类男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已婚妇女恨不相逢未嫁时,让未婚少女心念君兮君不知,猜想能与他缔结良缘的该是如何惊才绝艳的女子。
多山使之易守难攻,却也是以少田欠耕,因此历代国政都是看重农商,汲引武将,却向来轻视文理,因为笔墨与纸笔,不能给他们带来最直接的好处。
他的确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
因而他双手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在昏倒的谢云嫣耳边和顺地叫着她的名字,见她有了反应,心中顾恤之意更甚。
云嫣女人也公然如魏济明想要的那般,和婉知心又完美。
这个世上有样一种男人,他不但年青俊朗,文武双全,出身良好,繁华无边,最为要命的是,他竟然还尚未娶妻。
度量着谢云嫣的魏济明,听到回访而来的探子同他说,平宁谢家在昨晚被一夜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