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量高挺,又生得超脱,站在一拨虎背熊腰的侍卫前,显得煞是夺目。
花令闪过来扶我,双目中尽是赞叹,“这是不是传说中以一敌百的玄阴杀阵?”
我手心的汗沾湿了剑柄,滑到几乎握不住。
花令听完他的话,放下了手中长鞭,她半转过身子,抬步走在最火线,“那好,我们持续走吧。”
血月剑上腥红的狼血顺着勾月的纹理悄声流下,我握着剑柄将剑尖插进空中,以剑上的狼血为祭,催动了背过几十遍的咒法。
“不消谢我。”绛汶手执十六骨折扇,似笑非笑道:“你们二位如果在余珂之地出了事,家父也担负不起。”
就在玄阴杀阵蓦地消逝的时候,我远远闻声了整齐齐截的脚步声,宽广的荒漠上,淡薄的云雾飘散伸展,凝重肃杀之气随风而起。
冥界分歧于天界,云雾没有那么多,不是那里都能够呼唤云朵,充当代步的好帮手。
我心下一颤,握着血月剑站在告终界的边上。
偌大的密林内,苍翠富强的枝叶密布交叉,不远处的溪流潺潺声盖过了林间鸟啼,规整的石子路两边,空濛的日影忽明忽暗。
入夜,四周漫开浅淡的雾气,凝成露水沾在翠绿的草叶上,迎着皎如白银的月色,流淌成遍及满地的华光。
一声声狼嚎或哭泣或高亢,此起彼伏直撞民气。
三尺颈血溅的到处都是,花令的殷红裙摆上也沾了一点,她扭头看着我,啧啧称奇道:“没想到挽挽动起手来也能这么狠。”
救兵终究到了。
我扶着血月剑迟缓转过脸,看到白无常跌跌撞撞地朝着我跑过来,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位腰间佩刀的侍卫,另有一名……
不久我们走到了路的绝顶,视野乍然开阔,但是面前所见却不是云雾环绕的余珂之地,而是一望无边的荒草原和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
“这个结界拦不住它们。”
我回身一看,数百只凶悍的狼怪源源不竭地冲出树林,健旺的四肢缓慢掠地,朝着我们快速吼怒而来。
面前气象过分震惊,我腿脚一软,出错跪在血月剑边。
玄阴杀阵腾空而出的顷刻,腾跃过来的数十只狼怪被全数绞成了肉泥。
我拔出血月剑,剑锋在月下泛着凛冽骇人的寒光,勾月的纹理猩红若血染,一起延展到锋利至极的剑尖,“狼怪们会撕扯结界的边角,完整毁掉结界今后,再扑上来缠斗撕咬。”
“大抵再过半日,我们就到地府了。”我对身边的谢云嫣说:“你不要怕,我看了你下一世的命格,平生安然喜乐。”
白无常顿时愣住,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这里是余珂之地的边疆没错,但本日、本日没有云雾……”
花令甩了甩鞭子,百无聊赖道:“长得那么丑,可不是一件可骇的事。”
“挽挽?”花令走到我身边,柳眉微蹙,手背搭上了我的额头,“你的神采如何如许惨白?”
“不要紧,你在这里待着好了。”花令抬眸看向狼怪,紧跟着接话道:“那些丑八怪就都交给我处理。”
但余珂之地是个例外,余珂之地坐落在冥界八荒的南部,固然地区不大,却长年环绕蒸腾不歇的云雾,素有冥界瑶池之称,去那里都很便利。
花令闻言抿唇一笑,默不出声地看我,明显不信赖我的话。
她言出立行,在玄阴阵中所向披靡,却涓滴不影响凶悍的狼怪源源不竭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