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敞透明的偏殿内,中午的清澈阳光拂落窗扉,夙恒搂在我腰间的手挪到了胸口,隔着衣服握上了丰挺的胸部,我呼吸一顿,听他道:“我们也去睡觉。”
师父点地跃起,将手中的长剑扔向了空中,刀剑击撞出铿然重响,风声凛冽路过耳畔,他眸色寒凉如寒冬时节融不化的冰,语声不咸不淡道:“这不过是第二招。”
同在保护结界中的二狗嗷呜叫出声,我昂首看向站在半空中的师父,又瞧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夙恒,眼中的泪水倒是真的滚了下来。
师父再次叫了一声白泽,它恍若未闻,始终未曾扭头看他一眼。
只是他左手握着的绝殇剑上,有一道深切的刮痕。
我不敢眨眼,恐怕眨一下就再也看不到他。
夙恒嗓音降落,又有些微的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说不出的沉缓好听。
我顿了一下,眸光闪动将他望着,用只要我和他听得见的声音,考虑着哀告他:“可不成以不要让师父输得太惨……”
接连数道震破江山的雷剑劈过,师父始终没有伤到夙恒一分,他的神采变得更加沉重,白衣翩飞如夏季雪,一块玉石从他的袖间滑落,缓缓落在掌中。
我走畴昔跪在白泽身边,它往我身上蹭了蹭,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惹人垂怜的光辉,的确比二狗还要敬爱。
我这才想起师父,侧过脸来看他,却见他握紧了拳头,清楚的骨节惨白如纸。
我从原地爬起来,突破结界跑向夙恒,手心都是方才出的汗,被风吹着有彻骨的冷。
夙恒瞬移到七丈开外处,他的身影太快,紫衣掠过一阵疾风,轻而易举地避开第一个杀式。
“半刻钟。”师父握剑的手指骨节泛白,眸中如有肝火燎烧,话中却仍然带笑道:“你就这么盛气凌人不成一世?”
此生我从未见过如答应骇的阵法。
“过来。”师父道。
万把飞剑集成的剑锋寒芒迫人,所向披靡地奔驰而来,似要鄙人一瞬穿透他的心口。
我心想这个“她”指的是谁,又记起师父和夙恒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恍然明白这个“她”大抵是他们共同的母亲。
将这块石头碎成渣今后,融入任何一种绝杀阵,都能封杀纯血龙族。
我想说些甚么,又生生忍住了,反观师父的架式,更猜不出他要在这个时候做甚么。
我诧然看着夙恒,且不说他要花多长时候打败师父……
不过是第二招。
“这是她独一留给我的东西,也是她在山里捡的。”师父手中的玉石粉末迟缓融进了剑道绝杀阵,他的声音变得极其陡峭:“恰好她最喜好的儿子就是一条纯血紫龙。”
岩石边生了几株蓬乱的枯草,枝叶还沾着班驳的血点,师父就站在那一簇杂草边,背靠着拔地倚天的嶙峋怪石,胳膊上的伤口犹未止血。
我急的将近哭出来。
师父祭出了回旋着万把锋利流剑的虚无广阵,他化风为剑,化草为刃,六合万物都像是融进了阵中,参杂着剑道顶峰的威压,每出一招都是致死的绝杀式。
惊雷毕现的时候,全部荒漠上都仿佛压了一层密云。
“第九招了。”夙恒瞬移到二狗边上,哈腰捡起阿谁饭盆,伸进结界里递给二狗。
野原上荒草一色连天,暴风掠过带起蓬草翻浪,在几近万念俱灰的那一刻,夙恒蓦地消逝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