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吃核桃,一边细心打量那些女人,看了一会,目光有些怔住,“她们中的两个,眼底仿佛有青印。”
夙恒抱着我站了起来,很共同地问道:“甚么事?”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受。
这话固然说得安静淡然,却仿佛带着淡淡的怨气。
舞乐的节拍很慢,琵琶轮指长音不歇,烛火透明的台上,她姿势极美地褪下外套,藕臂纤细如莲蔓,着一件薄衫挥袖旋身,眼波盈盈堪可勾人。
纤白的手指描着他衣领上的暗纹,我轻声道:“不晓得朝夕楼是甚么处所,为甚么天上的神仙都会去,我只是有些惊骇……”
“刚才正筹办用饭……”我靠进夙恒的怀里,软着声音撒娇道:“你陪我用饭好不好?”
“想。”我捧着核桃仁,轻声答道:“这里仿佛没有甚么都雅的。”
正门外红绸纱幔飘零,古乐婉转,光阴明朗。
再然后修明告别分开,他和清岑一起消逝在正门外,却仿佛并没有回天界。
朝夕楼是冥界申明最广的风月之地,韶华歌舞,美人如云,夜以继日灯火阑珊,偶尔也有天界神仙来此消遣,因此得了一个让人浮想连翩的别号“三界销.魂窟”。
夙恒将我放到了床上,他并未答话,只是吻住我的唇,仿佛并不筹办奉告我,等了一阵今后,我拉过坚固的被子,滚进了床角里。
筹办回冥殿时邻近中午,天光迟缓暗了下来。
我悄悄地凝睇那几只仙鹤,此中一只原地跳了两下,双眼黑亮地盯着我,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过来。
就仿佛……
他将我抱紧了些,低头吻了我的脸颊,“我带你去一趟。”
“我也是第一次来。”他道。
我抬手摸了摸白泽的脑袋,想到一个月前的所见所闻,说不清为甚么,心跳俄然快了起来。
我怔了怔,又凑畴昔亲了他一下,“此次雪令和我一起去,我会尽快返来。”
雕饰富丽的马车内,四角都嵌着光色温和的夜明珠,我坐在夙恒的身侧,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我不想说话,愈发往被子里靠。
他抱着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一心一意剥起了核桃。
跳着冥界的合欢舞。
溪边水风清冷,忍冬树绿荫浓烈,仙鹤引颈扑了扑翅膀,流光的白羽洁白若雪。
夜空茫茫,月朗星稀。
我想了一会,还是很陋劣地问:“你感觉她们漂不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