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初阳拂晓,晨色浸入湖光,司衍在武菱宫等了足足半刻钟,才见到姗姗来迟的月令。
他在督案斋查到花璃的生辰就在几天后,很想送一件合她情意的礼品,却不晓得送甚么才好。
“有劳右司案大人。”她说:“这是我刚做好的糕点,挽挽应当会喜好。”
“甚么梦能把你吓成如许?”司衍低声问。
他不言不语,就势倒进她怀里。她身上花香素浅,衣衿都沾着清芬,他微微昂首,薄唇掠过她的脖颈,她浑身颤栗了一下,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将他抱紧。
约莫十几天前,漠北荒山的数千只雪怪突破告终界,司衍跟着一众冥将前去探查,清算雪怪时手肘不慎受伤,魔气从血口伸展,腐蚀了小部分的筋脉。回到王城今后,解百忧用烈性药给他洗髓,叮嘱他放心静养一个月,期间不能提笔写字。
慕挽学得很快,记诵的本领特别强,司衍本来有些对劲,却因为她今早无缘无端地早退,那些对劲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他说完这句话,本身实在也愣了一下,他并不明白为何会说如许的话。
司衍刚踏出凝花阁,侍卫就跑进内厅,把木盒呈给了花璃。
花璃这才发明本身所托非人。
“大人的生辰就要到了。”站在花璃背后的美少年微倾了身子,毕恭毕敬地问道:“往年您老是不在乎生辰,本年可要宴请……”
花璃用扇子撑着下巴,晃神间没听清他的话。
司衍看了一眼侍从,那侍从当即会心,又是一阵痛哭流涕:“但是解百忧大人只会给我家大人洗髓啊……花令大人您不晓得洗髓有多痛啊!每次都把我家大人痛到昏倒,小的真担忧大人撑不畴昔……”
美少年躬身施礼,极其谦顺地答了一声是,过了一阵,又暖和地劝戒道:“大人迩来经常在书房待到深夜,凌晨时分也未曾回房。入夏季冷,久坐易疲累,请大人爱惜身材,重视歇息。”
她从梦中惊醒,尚不明白这个梦境的寄意,胸口微微起伏,汗水从额角滑落,她坐在床榻上兀自失神,冷不防被人扯进怀里。
粗糙的长鞭捆绑着他的手腕,勒出两条不轻不重的紫痕,他胸前微微起伏,气味也不像之前那般有条不紊,面上却仍然端着一副狷介矜持的神采。
花璃恍然失神之际,慕挽抱起纸袋回身跑掉了。
花璃的法力远低于他,到时候定然有力抵挡,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花璃再问他伤势如何,他便实话实说道:“已经好全了。”
她低头玩起了蔻丹染红的指甲,话音另有三分挖苦,“明天我不但以下犯上,还胆小包六合轻.薄了你,数罪并罚,是不是应当被削职重责了?”
这话说完的第二日,花璃不再来看他。司衍坐在床头想了一晚,感觉还是死缠烂打更有效些。
某个冷气四溢的雨夜,他备了满桌好菜将花璃灌醉,迟疑半晌后还是抱着她上了床,在这方面他不像花璃那样有经历,为了这一晚也曾彻夜研习图册,到了实际的时候手心另有薄汗。
从这日起,花璃当真格外照顾司衍,每天还做糕点送他吃,司衍感到非常满足,话也比常日里多了一点。
隔日她受命去督案斋监察,刚巧撞见了同来此地的右司案,花璃低头翻查宗卷时,状似偶然地问了一句:“我做的那一盒糕点,你没有交给慕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