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英搓其掌心,欣喜道:“‘五石散’虽为剧毒之药,但我已寻得淡弱之法。请女人闭目,让我为你施药。”
妙音语气倔强道:“本女人不怕连累,但我最讨厌别人说一半留一半!”李圣天只好告饶,低声道:“非我不言,亦只是猜想。”妙音道:“尽管猜来!”
思英迷惑道:“如许听来女人并非成心饮鸩,为何却呈服毒之状?且不知所谓‘百花’皆有何类?”
段思英一边感喟一边细解道:“洋金花别名醉人草,全株皆有毒,果实尤甚,食之状散瞳、谵语、迷幻、抽搐;米囊花广植大理,至艳至恶,勾魂摄魄,若感染上瘾,久食必早夭。仅此两属毒株已是重症之素,况渗之滴水莲、黄花杜鹃类,则甚矣。而女人提及金银花如此,本是无毒,只恐因形同断肠草,错以相认。如此,女人娇柔之躯确是被这‘百花凝’侵邪入体。幸‘五石散’至阳相克,将女人体内至阴之毒散出,方得宁醒。望女人而后切莫私行服食凝露,善待贵体。”
“啊呀--疼死了!”刘城墙匐在地上叫唤着,符儿晃了晃脑袋,试着起家,腿脚却瘫软有力,一个踉跄又摔坐厥后,手上冒死地拽了一把半卷的珠帘。可惜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联珠,如撒豆般一颗一颗地滚落在地,四散开来。
孟昶拭其泪,感喟道:“让卿费心心累,是朕之错误!卿有所不知,朕虽乃一国之君,不快意者却常有。昨日事亦是无可何如之举,先是口传谕旨:凡‘五仙’入试,报之何位则应,试之何名则隐。后又遣人特地将卿之名姓置于最末,是为避人眼目。幸贼人眼拙,依名次而篡夺,朕方才得与卿相见。”
孟昶见面前之神女不但样貌出众,心肠善且解意,欣喜道:“朕得之卿,乃上天所赐,有幸,有幸!由此推之,朕得天之所眷,大业可图矣!”遂将妙心拥入怀中,深吸而怜之。
孟昶感慨道:“生在帝王家,多有不得已,唯有此一事,乃叫朕对劲。”
“你是?”妙思双手触碰到段思英近在天涯的清俊脸庞,确认面前男人恰是幻景中和顺庇护之人,胸中掀起阵阵波澜。
妙心安抚道:“原是如此!圣君休要费心,贼人逆天而行,天必谴之;当场掘坟,地必怒之;横行于世,人必唾之。圣君有容,忍之一时,待万事皆备,妙心愿与群臣一道助君除之。”
妙音没好气隧道:“人都快死了,另有表情打趣!”
段思英一手扶着妙思,一手伸进药盒舀出一指甲盖的剂量,吸之,吐之。妙思双手搭放在段思英身上,贪婪地吸吮着拯救的纯阳之气。垂垂,两人的呼吸融为了一体。
孟昶笑道:“这事便要随天意、从人愿,有缘得见必是能得见之。”妙心不解道:“恕贫女痴顽,不敢妄自测度圣意。”
李圣天点头赞道:“我亦揣之多时,乃发明此暗纹,遂有猜想。”妙音对劲道:“箭头无钩无槽,且留有表示,想必这箭之仆人与你熟谙!莫非你也欠了别人的银子,仇家找上门来敲打,却又怕真伤了你还不了债务,只能如此恐吓你罢!”
蜀王声声唤花蕊落红点点散珠帘
李圣天指了指敞露的伤口,打趣道:“我如果死了,女人可有弑君之罪!”妙音不语,沉住气为其包扎,只等李圣天将真相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