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宫娃眸子子一轮,嗔笑会心:“谁不知大汉王子雅号浩繁,若要求异,小符愿避雅从俗,赠一‘匪’字,如何?”
刘城墙歪着脖颈,皱着眉头,眼神落在符宫娃挂着水珠的玉手,垂怜地为其展开,暴露绯红的掌心与胶葛的曲线,一边悄悄触碰,一边故作深沉地警告道:“你的命在这里。”又助其合拢,移向心房处:“你的任务在这里。”遂又掰开符宫娃食指,缓缓靠近符宫娃的脑袋,停在太阳穴处:“你的出处已随流水远去,你的去处只关乎这里。”停顿半刻,嘲笑着补上一句:“跟那颗珠子有甚么关联?”
欣悦之际,符宫娃趁机问道:“欸,匪匪,你出宫入室,可曾听闻‘水云神珠’一说?”或许是积累了太久的疑问,又或是承载了太多的绝望与不堪,符宫娃开端迫不及待地追随探听神珠下落。
刘城墙立马挂上高兴之色:“好,好!不过,轻柔赐字,可有来源?”
符宫娃迫不及待地下至池底,跻身北道,靠近前去,细心察观。神珠体大,不容合抱,径约三尺,基底入泥。色若蓝魂,来往有云,体表温润,光亮如新。旁立玉碑,楷书刻文,一颂一谶,符画应题。谶语云:慧星渡银河,繁华缀龙眼。东宾归远来,六六齐升仙。颂曰:晴柔尚好欲尤奢,艮止未止化为泽。衫衣破补金丝啮,河起波澜吟洞歌。符示:
刘城墙听闻符宫娃之言,如小鸡啄米般几次点头:“轻柔女人通天达命,本王愿遵女人教诲!”
符宫娃本意讽刺刘城墙圆肥之态,只是随口应景,哪知这肥胖之人还很叫真,遂顺水推舟,来了个引经据典:“《诗》有言: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匪君者,德才并备、宽和诙谐,描述内秀之人。”
一沽酒时候畴昔,刘城墙踱步屏风外探头探脑地大声喊道:“轻柔好了么?”见无人应对,竟觉得符宫娃趁机逃脱,遂猛地翻开屏风,却又忽地屏息止住,哆颤抖嗦,一幅冲犯了神灵的模样。定睛一看,符宫娃已将那红色绢布撕成五十等间碎条,双膝跪于池边白玉妆台前念念有词,正虔心祷告。
刘城墙指责道:“这便是轻柔不好了!心中不悦,怎的不明说,还假装一副果子壳儿的模样,看起来硬,咬咬就碎了!”符宫娃呆呆地看着刘城墙,嘴角微翘,小手在泉水里不断地划着道道。
直至中午,杩槎放水自北而南流,渐没神珠,与亭阶升平。水景乃成,世人喝彩雀跃,唯有符宫娃呆立岸边,朝着神珠埋藏的方向,单独深思。
符宫娃点头:“无咎。犹记得幼时身处为训之年,困顿迷惑,不知前路,亦尝卜得此卦。时曾手书于幻笺,袭古书困男称‘囝’,故推衍困女为‘囡’。卦示:囝囡此生,木鱼相伴,敲打警省,涤除玄览,持之以恒,方能独善。过后应验,确无咎。诫曰:初心不忘,出离不枉,即使困厄,鸿愿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