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珠子竟然是出自淮南王府?汪氏的脸上暴露些许惶恐:“这么贵重的珠子送我可如何使得?你我既为母子,就不必再说那些见外的话。”
老夫人闻言恍然,怔愣了一瞬后讪嘲笑了出来:“瞧我这一欢畅就跟着犯胡涂了,忘了业文已经是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了。”
徐业文对上祖母的目光,面上含笑点头道:“祖母,孙儿并无所求,惟愿祖母统统安好。”
翻开盒盖,内里暴露一个圆润的珠子,汪氏微微惊奇地伸开了口。
汪氏应了声是,这才勉强将那珠子收在案几上。
汪氏正要推让,就听为首的徐老夫人微微一笑道:“既是孩子送的孝心,你便收了就是。”
徐业文回身将那盖着的红布揭掉,盖子下的木盘暴露一件衣裳似的东西,暴露一团褐色光芒饱满的绒毛,跟着红布带起来的轻风微微颤栗,柔嫩如天涯的云朵掉落人间。
一头雾水的汪氏看看徐业文又看看老夫人,将眸子落在夫君徐庆之的身上半晌后复又落回到了花厅中那翩翩儿郎的身上。
一想到沈氏,老夫人的神采顿时僵了几分,心中不由冒出了几分对徐业文的惭愧,看着阶下那剑眉星目标孩子,她似哄孩子似的说道:“本日你提的要求祖母必然承诺你。”
徐业文见老夫人喜好,一张稍显稚嫩的脸顿时扬起了笑意,浓黑的剑眉减了几分锐气,添了几分亲和,“祖母喜好便是这件衣裳的福分。”
何况孙儿这么做,也算是一种手腕。
只见那颗如同鸡蛋般大小的珠子泛着温和的绿光,极地的霞光也不过如此残暴,这是一颗夜明珠?
“祖母,这是我前些日子跟七皇子殿下去西山围猎时打下的野狐,我瞧着它的外相甚好,便命人特地为祖母做彩秀湖蓝五鹿戏樟松的大氅,过了十五气候就凉了,这件衣裳恰好能够帮祖母挡挡寒气。”
“哦?你也有礼品?是甚么快拿出来让祖母瞧瞧!”老夫人闻言眉眼都笑开了花。
徐老夫人抬起一只手悄悄划过那疏松的狐毛上,只觉触手水滑,如娇柔的水草般油油的在掌心拨弄,手放上去才未几时便感觉有些温热,当真是再好不过的御寒之物。
“前几日见母亲手上有一道伤害,问了下人才知是母亲起夜时不慎被东西绊倒而至,正巧舅母来看我,听我提及此事,便为我去寻了这颗珠子,算是感念母亲对我的照拂,有了这颗珠子母亲再不消担忧起夜不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