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悲极怒极反而放声大笑出来,他的嗓音早就沙哑不堪,此时又笑得格外歇斯底里,听上去更加森然可怖,他揪住谭佳兮的寝衣领口将她用力地提起来:“为甚么不奉告我,你到底把我当甚么!你怀了我的孩子不说,受了委曲也不说,谭佳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男人!”
谭佳兮洁白的牙齿悄悄地咬着杯沿,垂了眸子并不言语。
为甚么没有?
“你骗我,”沈延北喉结微动,咽了一口唾液,嗓间却愈发苦涩,他冷哼了一声,扬声道:“你觉得我那么好骗?别觉得我不记得,你之前还逼我带避孕套的!”
“不,还是不要再说了,”沈延北眸子蓦地睁大,惶恐地捂住了她的双唇,“乖,别说了,非论如何,今后,今后我必然好好赔偿你,我……我要……”
“你如何晓得?”沈延北快速地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明才七点多,勾过她的腰便要将她从床上拉起来,“走,我们去病院查抄一下。”
谭佳兮面色缓了缓,又问:“你想晓得我为甚么不来月经么?”
那边仿佛另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看一眼他都会疼!
“我不能生。”谭佳兮安静地说。
谭佳兮仿佛也情感很降落,几天夜里都睡不好,娇瘦的身子在他怀里翻来覆去的,像一条缺水的鳗鱼。
“嗯?噢――难不成你已经查抄过了,瞒着我?”沈延北佯装愤恚地抿了唇,抬手去捏她的下巴。
“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没接。”谭佳兮被勒得难受,秀美微微紧了一下,语气却还是不咸不淡。
沈延北从目睹了谢婉凝坠楼以后的那团血肉恍惚到她出殡结束的这段时候一向表情很压抑,他也悔怨过,毕竟只要略微对她有一些耐烦,事情或许就不会生长成那种严峻的局面,但他当时的确被她的咄咄逼人弄的太烦了,因为他已经是认了真想要跟谭佳兮在一起的,被别的女人缠得过分了天然会受不了,一方面怕谭佳兮曲解,另一方面源于本能的冲突。
谭佳兮脆声笑了笑,倾过身去附在他耳边,行动好似在讨情话,声音绵软却清楚非常:“因为,我没有子宫。”
他现在气的满身都在颤栗,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些人,统统人,包含谢婉凝!
过了好久,沈延北缓缓抬眼专注地凝睇着她,一寸一毫地用目光形貌她娇弱美好的表面,像是要将她用力刻进瞳人里。
“啧,你仿佛上个月都没来月经,对不对?”沈延北猛地扳过她的双肩,眸光闪着极度的镇静,“会不会是有了?”
“谭佳兮,是不是我就算勒死你,你也不肯跟我说一句你不舒畅?”
“你说甚么,怀了我的孩子,嗯?谭佳兮你他妈的,怀了我的孩子为甚么不奉告我!?你竟然瞒着我本身去做人流,啊?!”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两小我第一次一起嘻嘻闹闹逛超市的场景,她拉着他在一排避孕套前面红耳赤地站了好久,他就在她身后作壁上观地看好戏……想到这里,沈延北像是抓住了甚么拯救稻草普通重重地呼出口气,死死扣住她的下巴:“谭佳兮,你必然要胡说八道把我吓成如许才对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