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心镜乃是凌煦的本命法器。既已被毁,天然会反噬仆人。
大长老面上有些许的错愕,未曾想,关于这镜月公子对方活情深不渝的传言竟是真的。即便是现在这般地步,这镜月公子却仍旧不肯丢下方活单独逃命。只可惜,如果方活还是这北珩派的二师兄该有多好?
大长老的眼眸亮得惊人:这方活即便再强,这心脏的位置也仍然会是他的命门。如果这一下落到实处,这方活必然是活不了的。
沈嘉言散尽一身的魔功,现在可谓是斩道重来。而凌煦将本身的浮世三诀给了他,自而后,沈嘉言走的便是这浮世道。
凌煦伸手抚上沈嘉言的脸:“你走这浮世道,便不会再无情无爱了。从今今后,我便是你的道!”说完,凌煦对着沈嘉言辗然一笑,随后,手便缓缓垂了下去。
沈嘉言身上的血气又重了些许,那些血气呆滞下来,却成了稠密的杀伐之气。凌煦瞧见方活的时候,方活正在接收三位修真者的灵力。
沈嘉言松开大长老的脖子,却握住了那琉璃问心镜的镜柄。还不待凌煦说话,沈嘉言便猛地握住那镜柄,他体内的魔功就顺着镜柄伸展至镜面。
凌煦从山洞中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如许的一幕。
沈嘉言尚不明白凌煦此举是甚么意义,凌煦便已经退开身去。两人唇舌分开之际,勾出一条含混的银丝。
顿时,那琉璃问心镜的镜面便碎成无数片。
凌煦却蓦地一笑,仿佛雪后初霁。
目睹方活的脸就近在面前,凌煦便不顾本身的脖子还被方活掐着,对着方活的唇便径直吻了下去。
只是,大长老话音刚落,还未曾来得及脱手。沈嘉言便已经先大长老一步,将他也吸成了一具干尸。
现在看来,这凌煦除了姿容气度皆超出旁人,要论起胆量,那才真是旁人所望尘莫及的。
不过,凌煦便没有这好运了。
在方活说完这句话分开后的好久,凌煦都没能够再见到方活一面。
只是就在沈嘉言伸手扼上那北珩派大长老的脖子的时候,凌煦却差遣着那琉璃问心镜飞到他的面前,声音里带着隐痛:“方活,你瞧这镜中之人,你还认得他是谁吗?”
大长老的眼眸在凌煦呈现的那一刹时,微微有了神采,只是未几时,便又一点点地暗淡了下去,勉强道:“虽不晓得,这方活为何不杀你,但他既然、咳、如此,你便快些逃吧!不消管我、这老骨头······”
凌煦垂眼望向方活,而方活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要冰冷的杀意。
只是修真界大家自危,修真者大多混入大千天下中,再不敢透露本身是修真者的身份。
就在大长老满心冲动地觉得本身这一击将近胜利之际,却见凌煦推开了方活,本身挨了那一记灵力。而与此同时,凌煦本来就毫无赤色的脸变得愈发惨白。
闻言,方活神情怔忪,松开了掐住凌煦脖子的手。下一秒却头疼得忍不住地上打滚。瞧那模样,明显是痛极。痛到了顶点,方活却连叫都叫不出声,只那双丹凤眼内滑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极了仓促而又无助的幼崽。
各门各派的长老及掌门,在方活的手中都好似没有涓滴抵挡才气的蝼蚁,不过转眼之间,便被吸光灵力,成为一具枯骨。
大长老双目赤红地望向凌煦,诘责道:“凌煦!你可知你本身在做甚么?为了一己私欲,竟将这天下百姓的安危置于不顾!你可知这魔道活下来,就要有多少报酬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