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托佛!”慧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佛祖有灵,天然是不肯的。”
而高府的车驾,便只能浩浩大荡地跟从于后了。
很明显,对方并不想参与到大理的这场龙争虎斗当中去。
“阿弥托佛,为了两国百姓,大和尚不入天国,谁入天国?”慧远摸着秃顶,感喟道:“陛下不消说了,我必然经心极力为陛下做成此事。”
“萧定之弟?”段正兴惊道。
大和尚当然便是远道而来的得道高僧,慧远和尚。
但慧远倒是既能够见到那些大臣,比方说董、王、沈这几家能与高家扳扳手腕子的豪强,而慧远也能与本身见面。
对于慧远如许有真学问的大师,向来佩服得很。
亭中,两人盘膝而坐,一个是大和尚,另一个倒是身着皇袍,看那式样,竟然是天子才气穿的,那此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天然就是这大理的天子段正兴了。
大理统统人都信佛。
段正兴立时便抓到了这一线机遇,道:“大师,高颖德一旦谋朝篡位,因为得位不正,此人必定要以外来的冲突来转移内部的冲突,向外开战,就是最好的体例。这两年,大宋境遇不佳,连遭败绩,只怕到时候必定会成为高颖德的开战工具,一旦大战起,大理百姓遭殃,大宋百姓一样也会不幸,大师慈悲心肠,当真就忍心这两国无数百姓,因为此人的狼子野心而就此堕入磨难当中吗?”
段正兴听得这话,倒是心头大喜。“大师与那边倒是熟谙?”
偌大的湖面之上铺满了半黄的荷花枯叶,曾经的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现在全都化为了满目标疮夷,高高竖起的枝杆之上,枯萎的花瓣在北风当中无助地摇摆,不时便有一片干瘪的花瓣随风而去,掉落在湖面之上,然后又跟着无形的水流,缓缓而去。放眼望来,满眼颓废之情,让人实在有些感冒悲秋。
但是作为大理天子的段正兴,想来这寺中一趟,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段正兴连连点头,高颖德在外头吃了败仗,最好是被这萧家二郎打得一蹶不振,那才最趁他的心呢!
而这天龙古寺,更是大理境内诸寺之首。
天龙古寺。
恐怕对于和尚来讲,也不过是抱了一个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机罢了。
慧远发明面前这位天子,现在当真是徒有其表了,对于外头的动静,完整不清楚。
“大师,大理鼎祚这一口气,但是吊在了您的身上了。”段正兴垂泪道:“还望大师有慈悲之心,能助正兴一臂之力。”
“阿弥托佛!”慧远再次点头:“和尚做此事,只为百姓,不为繁华,不为财帛,大和尚行走四方,传经布道,毫不会在一地一寺流连不去,陛下故意,和尚心领,到时候可将这建寺庙之钱,做为善资,有灾荒之时,买了粮食,周济百姓。”
固然两人见面不过廖廖几句,但慧远那不拘一格的态度,才是真正让高颖德动容的。这才算是真正能做实事的大和尚,也才是有与他高颖德同桌而食资格的大和尚,别的人,便是天龙古寺的主持,他高颖德又何曾看在眼里?
高颖德谋朝篡位的筹算,几近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