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闻言眉间一展,接着说道:“既留在观中,此后便叫我徒弟,我也不问你的名字,便称你为徒儿,我们也不可那拜师礼了,只要此后听我叮咛便可。”
歇了半刻,才堪堪爬起家来,双腿又酸又麻。天还没黑透,借着暮色望去,此处在城内应属偏僻的地角儿,四周居户希少,且多数闭门掌灯了。见火线模糊似一座道观,只是有些残破,想来是年久失修,项东踌躇了一下,便向道观行去。走的近了,才发明大门是开敞着的,院中是一排五间的屋子,大殿居中,两侧配房的屋檐略低于正殿,殿中微小的烛光摇摆,供奉的神像亦是恍忽不清。项东壮着胆量悄悄走到大殿门口,忽听得有人说道:“小娃娃这么晚来,是要买符么?”
“我没有家了。”项东轻声答道。
项东当真的点头答道:“我能!”
“小牲口闭嘴!”李京怒道。他现在内心又悔又怒,如何不早杀了这小子,现在恰好赶上少城主,横生枝节。
老道眉头一皱,打量着项东,见他一身衣服虽分歧体,倒是新的。项东见了老道的神态,心下已然明白,当即从怀中取出一个承担,解开后拿出他那套破裂衣衫,说道:“这才是我的衣服,身上的是城外美意人给的。我寻到这里,也是无处安身,还请老先生慈悲,我甚么活都无能,给口吃的就行。”项东用心坦白了下午在杨府的经历,怕老道心生嫌隙。他望着老道,老道也打量着他,见项东目光清澈,固然肥大,却带着股韧劲儿。听他说是从戎国逃来的,必也是个机警的人。又想到本身年龄已高,很多活儿也该有小我帮衬着,这观中就他一人,多个作伴的,也要多双筷子,罢了罢了。这衣钵传至我这里,已有上千年风景,现在固然式微不堪,可总不能断了香火,就先留下来察看一段光阴也好。因而开口说道:“观中日子贫寒,还要做很多活儿,你可受得了?”
下午帮老道制符,项东就做些裁剪黄纸,研磨朱砂的活计。他对这行当别致不已,看着老道在黄纸上勾勾画画,绘出奇形怪状的图案,此中的奥妙,项东自是不懂,只是感觉好玩儿。
李京的心机这会儿都放在少城主身上,项东一动,他才反应过来,伸手便抓去,同时吼怒道:“小牲口,休要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