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急得团团转。
崇祯帝五岁时生母就被其父命令杖杀,养母脾气不好,他从小就受尽虐待,从未享用过真正的父母之爱,以是他成年后极其正视家人,伉俪敦睦,后代和睦,后宫也相安无事,他也非常喜好这位才六岁的小女儿,把她就近养在皇极殿中间。
再不走就要被一锅烩了!
朱慈烺赶紧撇开了视野。
尿遁不成的朱慈烺满肚子的火,打掉王承恩想要扶他的手,本身挣扎着爬起来,揉揉屁股拍拍灰,看看一脸对峙的王承恩和两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哪一个都不是本身能对于得了的,只能无法的认了命,本身带头出了外殿,往皇极殿方向走。
锦秀寂静的皇极殿一片愁云惨雾。
国丈嘉定伯周奎,正抱着昭仁公主哭得一泡鼻涕一泡泪。
紫禁城内早已民气惶惑。
崇祯帝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看是他们,又有力的挥挥手:“如何还没走,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四个儿子前后赶来,除了太子,俱是神采惶恐,时候紧急,崇祯帝命宫人取来旧衣服,一一为他们换上,流着泪简朴叮咛几句,命他们向母妃们磕完头,就让内侍分送外戚。
崇祯命令强行把几位皇子拉开,不管他们哭喊挣扎,别离奉上马车离宫而去。
但在太子寝殿,想要找件不华丽的衣服难度真的很大。
做贼心虚的朱慈烺脚一抖,啪的一声巨响,摔了个结健结实的四脚朝天。
可时候,不能再担搁了。
昭仁殿住的是才六岁的昭仁公主朱圣卿。
朱慈烺只能摇点头。
他话音刚落,就有内侍出去奏说后宫诸妃皆已自裁,此中包含他深爱的周皇后。
如果不是有龙袍加身,那个敢说他就是一代帝王!
朱慈烺冲出来一看,坤兴公主朱媺娖左肩膀血流如柱,地砖上积了一大滩血,稍远处一只断臂血淋淋的触目惊心,边上还扔着鲜血淋漓的天子剑,崇祯帝瘫坐在地,凄哀的对着她喃喃自语。
鲜血从断颈处喷薄而出。
这清楚就是一个劳累过分的得志老叟。
送别几个弟弟,朱慈烺回身跳上本身的马车,靠着车篷深吸口气,逼住眼泪,揉着胀得发硬的太阳穴,表情非常沉重。
他倒是想越不显眼越好。
殿内正愁云惨雾,又有战报出去:内城正阳门沦陷了!
可目前这环境,死的死、晕的晕、残的残、傻的傻,这些人可全都是原太子骨肉相连的嫡亲家人,周奎又是个最靠不住的,他实在是狠不下心肠丢下他们单独逃命……
再打包些干粮、银钱和几件换洗衣服,捆扎健壮斜挎在肩背上,又顺手摘了墙上的倭刀,搬了张朱漆鎏金荷叶纹的圆凳到窗边,踩着往窗台上跨,俄然听到声震雷般的惊呼:“太子,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