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坐起来。
他睡得很香,涎水都沿着嘴角往下贱成了线,贼军轰了两天两夜的炮,轰得他整宿整宿不敢睡,已经实在困得不可了。
朱慈烺急得抓心抓肺的挠桌子,俄然听到有人出去,赶紧翻回床上直挺挺躺下了。
眼看是有力回天了!
再不逃,他就成李自成的吉利物了!
王承恩一脚踢醒李固,粗声粗气的问:“太子醒了没。”
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连点逃命的时候都尼玛的没给他留。
血腥味、硝烟味充满鼻端,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带着两名锦衣卫将军,仓促赶往太子东宫。
朱慈烺呆呆盯着铜镜里年青俊美的、却又陌生的脸:靠,我还真的穿越了!
朱漆鎏金方角柜的柜门不晓得被谁撬了,内里的贵重物品被一扫而空。紫檀多宝阁上本来琳琅满目标精彩玉器一件不存,就连广大的龙凤拔步床上华丽的三重质绫帐幔,也被人扯下一头,胡乱的飘零着,茶盘、香炉胡乱倒着,地上尽是水渍、碎片,也没人清算……
总不能呆坐着等死吧……
此人刚从疆场高低来,浑身披发着浓浓的硝烟血腥气,很冲人,飞鱼服上溅满血污,受了箭伤的肩膀胡乱包扎着,满眼的戾气和悲怆。
满心倒霉的朱慈烺用心缓缓地、阴阴地瞥了他一眼,吓得这怯懦如鼠的人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大寺人身边,结结巴巴的道:“太,太……太子醒了。”
见太子已经大好,王承恩也没多问甚么,传了天子口谕,说要把他送到国丈嘉定伯家中暂避,请他快去。
无数炮弹挟着刺耳的尖啸声,高速扭转着,以骇人的气势,砸在城墙上,激起大片的断木烂瓦和灰尘,紧接着墙后响起一片渗人的筋骨断折声音,官兵们血肉横飞,残肢乱舞,如细雾般的血雨腾腾,残破的尸身上鲜血狂涌,地上一片让人惨不忍睹的血红。
朱由检抛弃天子剑,寂然独坐半晌,命内侍传周皇后、袁贵妃和四个儿子到皇极殿,筹办分送外戚,同时又传旨令后宫诸位妃嫔、公主以及天启镇静后他杀。以免她们重蹈北宋灭亡时,宫廷贵女们全被金人关在“浣衣局”当妓丨女的悲惨复辙。
他最后的印象就是下楼去买套套。
在隆隆炮火声中,乱糟糟的寝殿诡异的喧闹着。
他弯着背一溜小跑进内殿,来到床前翻开帐幔,发明一向昏倒不醒的太子竟然两眼瞪得大大的。
大哥,我真的只是想去买盒套套罢了啊!
好好的电梯俄然失控,缓慢下坠后哐啷一震,他就在这几百年前的龙凤大床上醒来了。
得知本身穿越成明末太子的悲催究竟,朱慈烺骂了几句娘,发明再穿回当代底子不成能,就只能憋屈的接管实际。
可现在该如何办呢?
真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啊!
皇极殿是天子批阅奏章、召见官员、访问本国使节以及停止内廷典礼和家宴的首要处所,地上铺墁金砖,殿前宽广的月台上,摆布别离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四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此宫有皇城第一宫之称,金碧光辉之极。
仿佛在印证他的设法般,耳边本来忽远忽近的嗡嗡霹雷声,俄然非常清楚起来,同时,浓烈的硝烟味刚强的往他鼻腔钻,空中仿佛也在跟着不住震惊,仿佛天要塌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