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玉把稿子夹进条记本，去了鼓吹部的集会室。她一眼就瞥见陶唐坐在那边跟崔健及副部长薛会民说着甚么。
不晓得熬到几点钟，她总算睡着了，却总被一个接一个的梦所缠绕。梦里她总在寻觅母亲，仿佛她还很小。她有过走失的经历，她在六岁时跟母亲去过燕京，从长城高低来后就与母亲走散了，她惊骇得直哭，又对体贴她的旅客说不清母亲的地点。直到母亲找到了她，劈面抽了个耳光给她，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内心倒是甜美。梦境里她就在寻觅母亲，在迷宫般的冷巷里穿行，脚下是湿漉漉的石板路，就像她所喜好的戴望舒雨巷里描述的那样，她却不是阿谁有着丁香花般愁怨的女人，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丑丫头。厥后碰到一个男人，是哥哥，她就放了心，紧紧地牵住了哥哥的手，再也不敢放开……场景变更为一个有着幽蓝色彩的湖边，阿谁男人却不是哥哥了，而化成了一个长了大胡子的男人。他的目光幽深可骇，直直地看着她，一向在说着甚么，她却一句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