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有人应了一声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向火线窜了出去。
木箱子里的闵柏衍翻开瓷瓶倒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褐色药丸,含在口中后解下腰间的水囊顺服下去,不过斯须,便有一股清冷自胸口处向上伸展。
亲卫从怀中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瓷瓶递到闵柏衍手中,微微俯身的一刹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窜入鼻息。
他闵柏衍出世在帝王之家,从幼年便开端锦衣玉食,直到进了虎帐当中行军兵戈风餐露宿也从未曾这般狼狈过。
侧躺着的闵柏衍双眼半眯半睁着,透过那些微的光芒失神的看着木箱壁。
今后,他不在是他的父,只是高高在上的皇。
除非他能疏忽那枉死的英魂飘零在地府以外。
这道山梁挡住视野,并不能让他们对前路一览无余,而先前颠末的两座城镇都安然无忧,那么这一座长满低矮灌木的小山坡便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亲卫眼中划过一道腾腾的肝火,攥着缰绳的手狠狠的一握,泛白的骨节和指尖在明示着他一样怒极的内心。
在亲卫队长一行人分开后不久,一交运送着数个沉重木箱的镖队也从堆栈分开。
如果有人前来暗害,那就必然会选在这里动手,毕竟居高临下本就占有着绝对的地理上风。
除非他已死,手再也拿不起这刀和剑。
容不得他畏缩半步。
可陛下到底是何意?是想奉告他们强者为王,适者保存吗?
迫于时势他会做出窜改,但初心却终不会忘、终不能忘、也终不敢忘。
闵柏衍一手捂在胸口上,一手紧紧的捂在嘴上,不让本身收回太大的响动,但这股疼痛还是让他小幅度的挣动了几下。
这一行人马看似落拓的在路上缓缓前行,但实则每名亲卫都非常警戒,始终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唯恐会错过一丝的风吹草动。
不管曾经的父皇变成了甚么样,但这家国还是旧时的家国,生为大耀国子民,更加皇子龙嗣,他有任务担当起挽救百姓百姓的任务,有任务去扛起、去挽救这破裂的江山!
穿戴一身玄色劲装的闵柏衍正伸直着躺在一个长约三尺的巨大木箱中,箱盖被支起一道一指宽的裂缝,木箱在马车上跟着不平的山路颠簸起伏。
深呼吸了一口气的闵柏衍长叹一声,便在这颠簸中垂垂昏昏欲睡。
再听到亲卫禀报时有那么一刹时他想要不顾统统的冲到父皇面前去问一问,问一问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轩帝,他到底想要干甚么!
一块鸽卵大小暗红色的血块跟着这声干呕被吐出在掌心中,鲜红的血带着烫人的温度顺着指缝躺了下来。
紧攥了一下拳头,闵柏衍看着掌心中的暗红血迹,口中收回一声沙哑刺耳降落的笑声,“呵呵!”
“是。”亲卫垂下视线对着木箱子嘶哑着应了一声,随后便大马到步队的火线。
“无大碍,气急攻心,加快脚程赶路吧,只要到了封地当中才气临时无忧。”闵柏衍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冷冽,有些发闷的从裂缝中传了出来。
男人汉大丈夫顶天登时,生,当无愧于所爱所惜之人,死,当无愧于家国百姓!
“我没事,药。”吐出这一块固结着肝火和恨意的血块,闵柏衍半靠在箱壁上长舒了一口气,未沾血的左手从箱子缝中伸了出去。
浓厚的眉毛刹时拧紧在一起,亲卫焦心的低喊一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