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临按在坐下软垫上的手不由地用尽了力量,骨节指尖都用力到泛白,手背上青筋也有些暴起,眼里带着化不去的哀痛、心中惭愧非常寺直盯着大将军府的府门。
日火线才下过一场大雪,房檐屋顶上都落下一层厚厚的雪,火红的灯笼映着皑皑白雪分外素净。
“嗳,婉儿记得娘说的话,另有过几日等你祖父和娘舅们来了,我们再停止个正规些的认亲典礼,你也恰好见见这些嫡亲们。”任梦瑶站在路上眼中有些晶莹。
靛青色的马车缓缓驶离将军府,大门外的任梦瑶像座雕像一样,耸峙在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好似如许就能能离得更近一点,靠近这座他熟谙的府邸、去靠近一下他那不敢靠近的家门、去安抚一下府内的娘亲。
“婉儿,恒毅哥哥对不起你!”
叶婉茹趴在任梦瑶怀中重重点头,一时候二人又都泪流不止。
顾清临的泪水,一串串地流下。
随后他像是想起甚么一样,将双手捂在头顶。
还未出来便闻声院里飞儿的嬉笑声。
十六岁的她啊,本该糊口在欢声笑语不竭、无忧无虑的环境中。
她内心晓得娘是为了她好,可她却不能抛下恒毅哥哥不管,生不能同寝,那么便身后同穴吧!
“哈哈,你个小奸刁,你说要看雪人,为兄给你堆雪人,你却往兄长衣领里塞雪,到底是谁狠?”耶律德尔醇厚的嗓音里带着愉悦。
叶婉茹忍不住被飞儿的模样逗的一笑,本来泛着青发茬的头皮被刮的光秃秃,一撮垂到眉心的发尖被分到眉尾处。
“婉儿……”顾清临的嘴颤抖着,他恍惚的眼中现出婉儿蕉萃的面庞。
他俄然心一狠,猛地放动手中的窗帘,任凭身材跟着马车阔别府门而去……
直至消逝在视野以内时,她才叹了一口气,好似每次为大将军送行一样,只是她晓得此次婉儿不会再不告而别。
“哎呀!大哥你太狠啦,团那么大的雪球打我!”飞儿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一点气恼。
“母亲,孩儿不孝,不能在您最需求的时候呈现在你的面前!”
哒哒哒连续串的小跑声跑至门前,大门吱呀一声翻开一条裂缝,一颗光溜溜额前一撮桃心形发髻的圆脑袋钻出门缝,浅蓝色的大眼睛看清来人时,暴露欣喜。
叶婉茹悄悄叩响门环,飞儿的嬉笑声里夹着一声惊呼,“呀!仿佛有人来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