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下的浩繁将士无一人发作声响,他们乃至能清楚地听到宫墙上巡查卫队踏过期沉重而又整齐的脚步声。
回过神来的封于馨握紧了轩帝的手,微微垂首掩去眼中泪光,说出口的话却有些哽咽之意。
轩帝寝宫中的帝后二人对此毫不知情。
服了药汤的轩帝躺在明黄床榻上,微微垂眼看着坐在龙床边的皇后。
相伴近三十余载,除却最后时的柔情密意,他们已经好久未曾这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心。
时候便在这等候中悄但是逝,子时三刻准期而至。
“臣妾也早就老喽!清芷的孩子都两岁了,我们如何能够不老……只是光阴太快,似一晃神间,你我就生了白发。”
“禀娘娘,来了。”高博似是感喟一声。
一见到叶洵,叶婉茹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内心安稳之余话语中也带上了哽咽。
昔日里保卫重重的宫阙,现在却如入无人之境般顺畅,这让闵柏涵心头起了一丝迷惑。
眼中泪光盈盈的叶婉茹赶紧点头,“爹,这是皇后娘娘曾给女儿的飞凤金簪。当日娘娘曾说,这金簪可调集数千精锐,以备宫闱有变。”
听闻叶洵要亲身去,叶婉茹急的赶紧起家,说出口的却并不是挽留。
伉俪间最为平常的相处,放到天家便是豪侈。这般温情时候,今后怕是再难续。
“如何回事?”她轻声扣问了一句守在殿外的高博。
内院有管事一起引着婢女来到叶婉茹的院落,惊醒的叶婉茹看到婢女手中的令牌后惶恐不已,问了几句毫无所获后便筹办前去洵卉院与叶洵参议。
但这动机不过转眼即逝。
“爹爹谨慎,多带上几名保护。”
整根的烛火燃了过半时,封于馨听得殿外的喊啥声更加靠近,本就不平的心更是跳如鼓雷,手中的丝帕也越拧越紧。
这会工夫,高博已经进了内殿扑灭烛火。
心中有些焦心的封于馨回身进了内殿,略有沉寂后便缓慢写下一封信笺交到婢女手里,又悄声叮咛了几句,这才回身进到内殿坐在轩帝身侧。
“爹,这是,这是……”
至尊之位,向来都归属于富有野心之人。
本就心中酸涩的封于馨听得轩帝这话,当下便红了眼眶,乃至有一刹时,她有将眼下处境对轩帝和盘托出的打动。
他不信老六当真手眼通天有这般本领,让全部宫闱表里保卫松弛如此,只现在他已然没有了转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已经换防的宫门保卫悄悄大开早就已经闭合的大门,守在巍峨宫墙下的兵士们鱼贯而入。
说不得,说出口,她们便都要是以而死。
封于馨伸出指尖在轩帝掌心中悄悄描画着他已经乱了的掌心闻,一阵似堵塞般的感受袭上心头,喉咙间更似是有炭火在堵塞,让她再次热泪盈眶。
命人熄了殿内明晃晃的烛火,只留下两盏榻边灯,封于馨便和衣卧在轩帝身侧。
只一世的伉俪,轩帝风俗事事执掌于心,想不到到头来,却要稀里胡涂的做了胡涂鬼……
虽统统都在陛下的掌控当中,但她仍旧担忧会有不测产生,便让人去兵部尚书叶府传信。
封于馨微微拧眉垂眸,面色紧绷不发一语。